衛嬿婉抵著自己的下巴坐在炕上,眼前的桌子上是一堆皇上剛叫人來送的賞,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在永壽宮來說都已經算是尋常了。
春杏整理了一下,笑著轉頭看向衛嬿婉:
“奴婢瞧著這個蓮花簪子挺不錯,娘娘戴上一定冠壓群芳。”
衛嬿婉聞言唇角的笑又往上勾了一下,她今日高興,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春杏瞧見了一雙杏眼微微睜大,隻覺得娘娘格外的美麗。
見她這麼說,衛嬿婉輕輕點頭:“你眼光好,看得上的就放著,其餘的都放進庫房,你有分寸。”
春杏笑盈盈點頭,而靈翠仔細查看過了之後才對她點點頭:“這裡頭的東西都沒被動手腳,主兒放心用著。”
春杏正遞了單子給春嬋看,這時候王蟾跑進來,麵容嚴肅的說:“娘娘,底下傳來的消息,皇貴妃動了胎氣,太醫現在已經診治過了,說是要臥床靜養。”
春蟬拿著冊子看向他:“皇貴妃的事情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她看著衛嬿婉說:“奴婢瞧著指不定是在養心殿被皇上訓斥,急火攻心才動了胎氣。”
衛嬿婉看了春嬋一眼,“說話也不知道忌諱。”
而後抬眼看向王蟾:“是嗎?瞧著這時辰,隻怕是剛到翊坤宮就動了胎氣。”
王蟾現在也笑嗬嗬點頭:“是了,才跨過門檻就肚子疼了起來,皇貴妃還不許人去告訴皇上,現在說是暫時無礙。”
“是為了什麼?”衛嬿婉心中猜測,是不是叢敏的那個藥起的作用。
王蟾道:“太醫說是心悸不安,怒氣攻心所致,隻是奴才瞧著想必也是有這其中的緣故。”
衛嬿婉想了想之後點頭,吩咐他:“知道了,皇貴妃的事情咱們就不沾染了,敏答應那兒你叫人看著。”
“是,奴才明白。”王蟾退下去。
春嬋複站在她身邊,疑惑道:“這皇貴妃近日總捂著心口,難不成她就沒有覺得古怪過?”
都這個模樣了都沒有多兩個心眼,可見是對方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方才在養心殿看到她的時候,春嬋可看得真真的,皇貴妃那副心慌的樣子,連她都能看出來,怎的翊坤宮這些蠢貨一個都不知道?
今日突然動了胎氣,必然是有那個藥在手,春嬋一麵覺得皇貴妃活該,一麵又覺得有些心悸。
叢敏手上當真有這神不知鬼不覺害人的東西,也不知道對方手裡還有沒有其他的陰毒手段。
倘若是她們真的把人收服,能不能製住這個人,也是一個問題。
衛嬿婉瞧見了春嬋的遲疑和擔心,看著她道:“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本宮何必畏首畏尾。她都被逼到這個地步也未曾對皇貴妃下死手,可見其並非是暴虐之人。”
“日久見人心,總歸她既然投身於本宮,日後慢慢看著,總會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衛嬿婉悠然說著,人性複雜,總得慢慢盤剝才是。
左右對方還隻能靠著她,至少現在還不能跟她翻臉。可她覺得,叢敏若真的是個小人,也不會說出之前那樣的話了。
叢敏是個聰明人,衛嬿婉此時倒是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