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人。
看來是我這遮光簾買的質量太好了,陽光照不進來陰氣太重,連鬼魂也能隨意出沒了。
我回房穿上拖鞋打開窗簾,把倉鼠籠子挪到衛生間旁邊的角落。又用涼水洗了腳,這才放心地重新回床上躺著。
躺在床上的我,怎麼也靜不下心睡不著。回想起那個胖男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馬上給老家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家裡的貓狗,得知一切安好後,我才放心睡下。
接下來的幾日工作繁忙,自從上次被敲門後,家中的窗簾保持大開著,再也沒合攏。
儘管如此,可我總能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在陰暗的巷子中聞到那個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每次在我獨自回去的路上都能聞到,和初戀一起回去的時候就沒有。看來他是纏上我了。
“你要狗就去買彆人不要的,乾嘛非要纏上我?不賣不賣,說了不賣狗。”
在某次回家的晚上,我站在幽暗的巷子裡發脾氣對著空氣怒吼。
空氣中彌漫著沉默。
“彆跟著我,彆以為我怕你!”
我知道那個胖男人一定在附近。
“請你!賣給我吧!真的很喜歡它,我會照顧好它!它在我這裡會更好。請你相信我!”
在我身後的暗處,那個男人再次發出懇求。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纏上我,而且隻是執著於讓我賣給他一條狗。
可是他態度如此堅決,我能感受到他靈魂深處透露出一絲惋惜,這讓我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你去找它吧,看它是願意跟你走,還是願意留下。如果它願意跟你走,不需要你買,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也不會留。”
聽見我終於鬆口了,胖男人激動地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在我麵前鄭重的鞠了一躬。
他如此有禮貌,倒讓我對他的生活起了好奇心。
“你是屠夫嗎?靈魂都被屍體的臭味包漿了,人類的屠夫殺生,那你們是殺死靈嗎?。”
“嗯!這些不礙事!職責所在,彆看我滿手鮮血,我可沒殺過任何一條狗。”
說起狗來,這個胖男人眼睛裡都有光,神采奕奕的。
“哼!你有本事把它騙到手再來高興吧。”
我從他身體裡穿過去,朝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並不是我喜歡穿過靈魂,而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用穿過他身體的方式告訴他,陰陽有彆。
彆老想著抓我的狗。
既然他那麼禮貌,我也不能失了風度,我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向黑暗中的胖男人揮彆。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看見我,傻乎乎地站在巷子裡揮手,估計會以為我瘋了吧。
幾天後我接到老家父親的電話,他說哈士奇跑丟了,找了一天也找不到。
沒想到還真被那個家夥得手了,我在心裡暗自憤恨那條忘恩負義的狗,就這樣跟著彆人跑了?
越想越氣的我,想起胖男人曾經給我的那張名片。
這種東西,肉眼看不見。可我能找到它的氣息。
當天夜裡,我一直等到十二點,陰氣最盛的時刻,抱著枕頭入眠。
我的靈魂帶著那張黑色卡片穿梭到它指引的地點。
它帶我來到一條繁華的夜市。
入耳一陣清脆鈴聲。
映入眼簾的是一些拿著鈴鐺攬客的小商販。這樣的習俗還挺彆致的。
這裡像電影裡的鬼市,道路兩側是各種地攤貨。陳列著各種古怪離奇的小東西,還有賣書的,賣小吃飲料的。燈牌都是紙糊的燈籠。燈籠上的字有簡體也有繁體。
遠處的街景樓台通明,掛滿了紅燈籠,煞是好看。看樣子,那片區域富饒雅致,不知道裡麵會有什麼離奇古怪的好玩意呢。
大部分看起來還算比較正常,隻是夜市裡的人們的服裝年代跨度有點大。
有的穿著中山服、旗袍,有的穿著西服禮帽,有的穿著少數民族帶著各種暗紋的服裝。大部分穿著漢服短打。和我同時代服裝的人比較少。
周圍的房子看上去年代久遠,做工考究。地基皆是堅實的大石壘砌而成,主梁屋簷看得出是榫卯結構。每家每戶都掛上各種顏色的紙燈籠。
集市中還能看見極具年代感的電話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通話。
攤主們耐心熱情地與顧客們討價還價,叫賣聲絡繹不絕。街頭巷尾還有犬吠聲傳來。
這裡充滿生活氣息,和我在電視上看過的那些怪異的鬼市不像。
我拿著那張黑色卡片順著它上麵散發出來的氣息尋路。沿著這條街拐了好幾個彎,經過一個菜市場,路過一些屠戶的攤位。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和視覺嗅覺暴擊啊!十幾個肉攤,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各種器官,分不清是動物還是人類的。奇臭無比的腐屍味充斥了我的鼻腔。
我緊緊捂住口鼻疾行,這種環境下,也有很多顧客上門做生意,這裡的人都吃的什麼惡心玩意?
繼續順著黑色卡片穿行過街,從菜市場出來後,我終於忍不住,扶牆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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