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蒼暮親啟
闊彆三年,光陰過隙,冬雪又至。
我救了那個孩子,暫以靈術,令其心脈尚未有異,三年期已至,她需去到淬靈。
此刻我之五感已失兩感,靈力還剩三成,已感大限將至。
靈域之內,尚有有我之一片淨土做安魂處,這於我而言已是極好的。
我雖將逝,但忽然見她尚鮮活著,竟也覺心中慰然。
隻是,這幾年來,我常想,千萬人之命,一人之命,孰輕孰重。
師弟,我們籌謀一生之事,到底對錯與否?」
……
這封信,沒有落上祈雪年的名姓,但任晚識得他的靈氣。
“你可知,他最後五感儘失,直至靈氣全數消散,最後一刻,甚至都不能感覺到自己的死。”
戚蒼暮的每一個字都鑿入任晚的心裡。
鮮血淋漓
“你來淬靈,是我們一手謀劃,但你也該為他還這一條命。”
……
許久後,任晚才麻木著問他:“你們要我做什麼?”
“等你去了虔文閣,自會知曉。”
————
任晚和亓鴆回了她的屋內,腦海中還一直浮現戚蒼暮的話。
亓鴆就默然坐在床沿,也這樣靜靜地看著床上靠著的她,行行清淚淌下。
這些,沒有一分是為了他。
那鏡子,他收了起來。
“阿晚——”他伸手撫過她哭得通紅的眼。“不要再為了彆人哭了。”
任晚將視線轉到他身上,抿了抿唇,愧疚與悲切同樣洶湧而來。
她將頭抬起,麵向房頂,近乎窒息般長歎一口氣,將淚水退去,片刻,才重新看向他。
“亓鴆,我有沒有和你講過我師父。”
任晚開始將有關她師父的一切告訴亓鴆,講凡世他們居住的屋子,講他們門前的那條狗。
講她師父給她過生辰,講她師父已經逝世。
“師父於我,是暗室明燈,若沒有他,我早已不存在這世上了。”
“他於我,是生命一樣重要的人。”
在亓鴆看來,任晚的眼中是堅定不移的情誼,是願意為她師父付出一切的決絕。
“我今日,是知曉了他當初的死訊,他比我想象中,死得更痛苦。”
亓鴆前世今生能感受到的,得到的情誼,近乎於無。
在這樣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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