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從江漣漪的院子中走出,有些心緒不寧。
沒想到,多走了一段後,遇上了還沒離開的雪燃玉。
“雪長老,你這是……?”
他身邊沒了青蘅的身影,大概是被彆的弟子先行帶走了。
雪燃玉見任晚出來,這才對著她淺笑道:“任小友,我是在等你啊。”
任晚指了指自己,“等我?”
那他又是帶著什麼目的來?任晚提起了戒心。
“任小友不必緊張,我隻是有些話要與你說,我們邊走邊聊吧。”雪燃玉抬袖,示意她走旁邊。
“任小友,你可知,雪鴞秘境中的那個雪氏弟子是誰?”
任晚露出怪異眼神,“雪長老,你問我?你不是最清楚那人是誰嗎?”
雪燃玉笑了笑,目視前方,坦然道:“那人,是下一任的雪氏家主。”
任晚心中訝異,就那麼個草包,雪氏下一任家主!
“嗬!確實啊,那個弟子,可是百年來,難得的無可救藥的蠢材。”
雪燃玉冷笑出聲,眼中是十成十的厭惡神情,仿佛多提那弟子一句都會臟了他的嘴。
任晚不免多看了身旁的雪燃玉幾眼,那好歹也是他雪氏人。
她一個外人都隻能在心底腹誹幾句,雪燃玉這樣一個不染塵俗的人,也能說這種話。
雪燃玉收起麵上表情,接著說:“縱然雪氏如今內部已然爛成了一塊,但我也不能放任它繼續在那樣的人手裡發臭。”
這會兒,有一處,任晚很疑惑,“我看靈域中,各氏族宗門掌門人都已年歲不低,雪氏之內,也該有合適的人吧。”
雪氏選掌權人,再怎麼糊塗,也該先擇尊而立才是。
“那樣的人……”雪燃玉聲音小了下去,隨後才緩緩開口,“從前是我阿姐。”
雪燃玉的阿姐,是嫁去了辛氏的雪夫人。
任晚眼中一暗,忙開口:“對不起。”她方才,應該是戳中他痛處了。
“無礙,我阿姐她,從前天真熱血,希望能將雪氏引回從前的清正路上。”
“不過,家中長輩被她‘大逆不道’的做法給觸怒,便撇了她嫁人去了。”
“辛氏一直都是各氏族想要拉攏的,雪氏亦是。”
怪不得靈域這些年來的宗門氏族之間的關係越發臃腫,雜亂,都是利益所驅。
任晚緘默著,這些都是靈域中人心照不宣的事。
魔域蟄伏得太久了,以至於靈域中人才將魔域愈發忽視,都隻在乎自己眼前的三分利。
這也變相導致了之後的兩百年間,亓鴆帶領魔域一眾,在靈域之中無往不至,未嘗過敗績。
雪燃玉忽然語氣上揚,忽而提起剛才的弟子,“任小友覺得方才那青蘅是個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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