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眼裡已經盈起了水霧,卻把一雙小手攥成了拳,生生忍著不哭。
“亓公子,莫要太過分了。你不也有過少年時?”
“還是莫要再做這樣的玩鬨了。”
亓鴆抬頭,其實並不明白,這樣就叫過分嗎?
回想那個人在選了他做儲君後。
一次次把他從蠆盆缺口處踹回去,一次次令他被萬煞啃噬。
那裡麵的每一個怨煞,都是從前在蠆盆死在他手裡的那些“蠱”,他們如附骨之蛆般攀附他身。
每一個,都想啖食他肉,飲食他血。
然而,那人卻隻是身居雲層之上,作壁上觀。
不知不覺,亓鴆眼中越發寒沉,身上也升騰起了不尋常的氣息。
秦翌有所察覺,警惕地將孩童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亓鴆!”
任晚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這場景,連忙走到了三人身邊。
一看幾人神情,還不都已經明晰了。
她蹲下身,想要伸手從亓鴆手裡拿過紙鳶。
然而亓鴆分明是還沉浸在情緒中。
任晚一下拿不走,又輕輕撫了撫他的手,迎上了他的視線:“亓鴆,把這紙鳶交給我吧。”
亓鴆這才意識回醒,手上鬆了氣力。
任晚一下將紙鳶拿走,用靈力撫平了上麵的的褶皺,遞到了那孩童麵前。
“我替這位哥哥和你道歉,他這件事確實做錯了。”
她想了想,又從儲物袋中取出個小玩意兒,那是隻靈髓為源力的翠羽靈雀。
“這小鳥就當我替他賠罪了,好嗎?”
任晚語氣放得很緩,上下兩世,這還是頭一次極力哄著孩童。
終於這孩童點了點頭,將小鳥和紙鳶都拿在了手裡。
“你看,隻要點一下,它就活了。”
任晚給他演示著,指尖輕點著鳥兒的頭,這靈鳥的眼睛眨了眨。
片刻,它就扇動起羽翼,發出清脆的鳴叫,繞在了這孩童的身邊。
孩子心性,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這一會兒,他又很快被這靈鳥所吸引,臉上露出了笑來。
“勞煩秦師兄將這孩子送回去了。”
秦翌點了點頭,最後瞥了眼亓鴆,帶著這孩童往院外走了去。
亓鴆自顧地無言間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往屋外走。
“誒……你……”
“阿晚,不要跟過來,好嗎?”他明明帶著笑,卻好像就要消解在殘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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