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涼糕似的雪團也再沒出現了。
“阿晚,你這花倒是一路來都養得很好。”江漣漪來到窗前,瞧見了這花。
是的,因為它是披著琉璃盞花外殼的溯夢草。
“運氣吧,我也沒想到能開到現在。”任晚弄了點水澆在了花盆旁側。
指尖沾了沾水,碰了碰花瓣,它就立即化作了透明,清晰地露出花瓣中的白色脈絡來。
今日裡又落了場綿綿雨,積少成多,這會兒窗外的屋簷也緩慢地滴答起來。
這一路,竟然都走到了這裡,幾日後,他們便要到虔文閣了。
似乎,一切都該有結局。
“早些歇息吧。”江漣漪先一步上了榻,閉了目來。
夜已深
天際無星亦無月。
絲絲涼風吹動窗旁的花,它又變作了乳白色。
一陣鈴音傳來,任晚迷迷糊糊側了個身。
鈴聲停了一會兒。
卻在下一刻變得更急促,仿佛是在催命。
任晚伸了手將耳朵堵住。
鈴音又停了。
不過一個涼涼軟軟的東西跳到了她手邊,又碰了碰她的臉。
終於,她認命的睜開了眼,將臉上的東西提溜了起來。
在朦朧昏暗中,她眯著眼仔細一瞧,才辨出這是她見過的,從溯夢草裡出來的那雪團。
如今它長出了一雙黑色的圓眼。
就這雙眼,還占了它一半身子。
可它即使沒再長彆的,任晚也從它身上看出來緊張和害怕神情。
因為怕他,所以來擾她,這溯夢草果然是貪生怕死的膽小草。
任晚側頭看了看江漣漪,還好,沒吵醒她。
她又輕輕地從床上起了身,攏起衣衫,將那團子順手往花盆裡一塞,接著就從窗子下了樓。
看這人背影,果然是亓鴆在等她。
不明不白地就走了,不明不白地又回來了。
他如今看上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想想真是不該把無舌鈴送給了他。
“阿晚。”
亓鴆側回身,耳後的一束細辮滑落來,上麵墜著的金舌發出細微的清淩聲響。
這樣昏暗的晚上,他卻是這副打扮。
然而任晚卻沒看清他此刻略顯蒼白的麵色和嘴唇。
畢竟,他一直都像白瓷一樣,帶著將碎的美。
“我有東西想給阿晚呢。”
他走近,勾起唇角,離任晚更近了幾步。
“有什麼東西,明日給也是不妨事的。”任晚幾乎是咬著牙,才能對他咧出個笑來。
【非得要讓她睡不了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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