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修士們大多都不怎麼睡覺,但她的習慣是無法改的,何況,這近一年來,亓鴆明明也有了睡覺的習慣來著。
所以,他又是因為什麼,醒了一夜。
還是因為昨晚那事?
“阿晚,我想問你……”
“你昨日說喜歡我,那麼——今日還喜歡嗎?明日呢?後日呢?”
任晚有些無話可說,就是這麼個事,他就特意等著她醒來。
若是說多了,他怕是還要多想。
於是。
她幾乎沒怎麼想,點著頭,就把敷衍的話脫口而出,“嗯嗯,今日還喜歡,明日應該也會,後日,後後日,都是。”
最後,起身順便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活像風月場上的老手。
任晚眨眨眼,對著他道:“那麼,現在該起了吧。”
還好,亓鴆十分好哄。
他對這個回答已是十分滿意,任由任晚重新將遮光綾覆在他眼上。
整飭一會後,任晚才帶著亓鴆到了樓下。
這會兒,江漣漪他們恰好也在。
“阿晚。”
是江漣漪在對她招手。
“正好,我看看亓公子的傷。”青綠靈力覆到亓鴆眼上,查探起來。
“他這傷,一日兩日是好不了的。”她垂目頷首,又沉音道,“而且,傷好後,視物當是要晚些。”
“無妨。”亓鴆抬頭對上江漣漪的方向,“這眼疾,於我,也算不得是多大的阻礙。”
任晚看向他,明明昨晚他還那樣,現在卻又像是毫無所謂。
江漣漪見不得他這副瞎了也無所謂的模樣,反而被激起鬥誌來,她攥了攥手,定定道:“亓公子,我一定會全力醫治你的。”
“阿晚,煩你去我房中把我放在窗旁書架上的一個匣子拿來。”
“哦,好。”任晚明白,江漣漪一貫隨勢,但若是在這種事上,她一個醫者,總是執拗的。
任晚往她屋中去,推開門繞過桌子,果然見窗邊書架角落裡放了個不起眼的匣子。
紅棕的漆木,做工算不得多好,但看著很有溫度。
摸上去很溫潤,像是許多年了。
她拿起匣子往外走,然而還未到門旁。
心口猛地一縮,驟然間的劇烈疼痛令她眼前一黑,身體已經失去了輕重之分。
任晚甚至沒辦法從口中發出一聲痛呼。
背部撞上身後的牆,順勢她便滑跪下來,
“哈——!呃啊。”
伸手攥著心口,那是嗜心的疼痛伴著灼燙,仿佛要生生把她的胸膛貫穿來。
恍惚間,心口好像閃出紅光來。
求生的本能令她想要攀附些什麼,無意識間,她的手向上搭上旁邊的桌沿,指甲死死扣入木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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