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過得日子確實舒坦呢。不過,那絞魂窟下死去的人,隻會認為你做的事是折磨嗎?”
他“嘖”了一聲,又搖著頭拍了拍墨如海的椅背,“你好天真啊,怪不得那雪夫人看不上你。”
這句話無疑是在往墨如海傷口上灌鹽水。
任晚明顯看出,偶人師的麵上神情都扭曲狠厲了起來。
然而亓鴆轉了個話題,“你從前是虔文閣的弟子,那麼,你聽說過無儘藏海吧。”
“我需要你幫我去找到它。”
墨入海終於有了情緒激烈的時刻,“那隻是虔文閣傳聞中的禁域,你要我怎麼可能找到!”
“那是你的問題。”
“你不會以為現在我和你現在都是殘廢了,就和我一樣了吧。”
“可是我如今是瞎了,不是死了。
“可你,死不死,就不一定了。”
亓鴆彎腰湊到了墨入海的近處,連頭上的烏發也柔順地垂落下來:“你跟那些來找你的狗,透露了我的蹤跡,很讓我失望。”
見事情敗露,他也真的後怕起來。
墨入海頭上凝出汗來,終於開口:“要我一個人去,怎麼可能辦得到。”
“那沒關係,會有人陪著你的。隻是他的耐心比我差,你最好動作快些。”
屋中驟然現身一人,是魂引。
他對著亓鴆行了一禮,隨後便站到了墨如海身後。
“對了,我幾日後,大概也會到虔文閣。”
亓鴆最後對著墨入海揮了揮手,直接讓魂引提溜了人就走。
解決完了這事,亓鴆才重新到了任晚身邊,“阿晚,不必多留了,我們明日便走吧,我聞著後日好像要下雨的。”
他真摯握住了任晚的手,亓鴆覆上了遮光綾,但任晚也能想象出來,他此刻一定是帶著渴求和迫切的眼神。
……
“任姐姐,你今日就要走了嗎?”
任晚昨晚便去告知了黎母,跟她辭行。
但今日,也不知鳶生是怎麼知道的,他竟早早地就到了村後。他們幾人明明就特意選在了人少的時候。
任晚蹲下了身,靠近了他,“鳶生,我還有事必須要做,所以該走了。”
他抿了抿唇,努力擠了眼皮,忍著不讓眼裡的淚流出來。
“那你,以後有機會回村子嗎?”
希冀的光在他的眼中閃出。
任晚彎了彎眼角,摸了摸他頭頂柔然的發:“或許是有的吧,我會儘力爭取的。”
然而實際上,很渺茫了。
鳶生還是啜泣出了聲,鹹濕的淚淌了下來,甚至落進了衣領中,將貼著脖子上的一根細繩染深。
“任姐姐,你是這幾年來,我在外麵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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