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算,你的確是欠了我許多。”任晚有些憤憤地戳了戳他。
亓鴆由著她的小動作。
等她發泄完了,才低聲道:“我賠給你,阿晚。”
這聲音低沉,又順著桌木傳過來,顯得更為綿長,直直地叫任晚渾身如電流過境。
他仍舊在說:“我把我的血肉,魂靈,我所有的所有,都賠給你。”
話本中曾言,震耳欲聾的呼喊,有時也並不及低聲啞語的半分。
原來確有此事。
“那麼你呢,你的從前呢?”任晚也想知道。
“可你不是早從幻境知道了,我的前世不過是些無聊透頂的事。”
有什麼可問的。
任晚並沒有因他的拒絕就止步,“即便那些都是些於你無聊透頂的事,但於我,依舊是有意義的。”
“何況,你前世在靈域人的口中,一直也隻有一副模樣。”
亓鴆緘默著,世人的傳言,他也不是半點不知,但是,大部分來講,他們都說的沒錯。
他殘忍嗜血,性情乖張,是個毒物。
亓鴆:“我在蠆盆之後,就成了魔域儲君,那之後,便是無止休的反複。”
“白日在魔域,夜裡還是要回蠆盆,一日日地學著魔族的術法,同那裡的殘魂,魔物廝殺。”
“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我記不得了,隻是很久以後,我那父尊告訴我,不必繼續了,自那之後,我便在靈域和魔域之間往返。”
任晚知道,自那之後,靈域和魔域之間的就水火不容了。
“再然後,靈域提出與魔族寒淵一役。”
也就是那一役後,任晚和亓鴆一同重生。
任晚隻知前世寒淵一役是迫不得已,但並不知,寒淵一役是靈域中人提出。
“你不知曉嗎?”亓鴆也覺得奇怪,這件事在靈域也當算不得什麼秘事,任晚怎麼會不知。
【對啊,她怎麼會不知呢?】
任晚有些怪異,她怎麼一點也記不起這事?
還有,前世她是怎麼就上了寒淵的戰場,又是怎麼就被推到了亓鴆的身前?
亓鴆站起來,走得離門口越發近:“前世,是你那個秦師兄的師父,仙府的戚長老,
他親自來的寒淵之畔與我交涉的這件事。”
門口,一道身形倏爾離去。
任晚和亓鴆沒再談前世的事情。
暮晚鐘聲回蕩在虔文閣內,倦鳥歸林,冬日來了,連天際的火燒雲也變得懶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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