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鴆冷冷地勾起了唇角:“他們既要我,不必多等,天明我就去赴約。”
任晚牽起了他的手:“那我帶上骸音。”
“阿晚……”亓鴆未說完話,任晚便知道他的意思。
她笑了笑,語中堅定。“我是一定要去的,因為,臘月初四,就快到了。”
天際昏沉,密雲遊移,重疊,越來越厚。
看來,今日是難見天明了。
虔文閣內依舊是晨鐘之聲回蕩,但除此之外,便彆的什麼都沒了。
任晚和亓鴆來到了東殿外。
那棵黃果樹還在,因為起的寒風,它的葉子帶著滿樹的紅絲帛翻飛,像是絲毫未受影響。
抬頭上望,任晚心頭一震,頓了頓腳步。
亓鴆似有所感,也停了下來,“阿晚,是什麼?”
任晚:“是金光破天魘。”
天際之上,原本是烏雲密布,暗霧翻湧,可是,就在東殿的穹頂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空洞。
頭頂與腳下之間,隻有那一處空洞,穿出寒風,透出泛著金色的天光來。
亓鴆在腦海中猜想出了模樣,有了判斷:“是虔文閣的陣法。”
下方,東殿門大開,就等著他們踏入。
任晚抿了抿唇,提步繼續往前。“走吧,已然到了,遲早也要對上他們的。”
兩人走進東殿之內,身後的門便隨勢合上,殿內各處陣法亮起金光,開始運轉。
將兩人籠罩於內。
殿中央,依舊是她上次來見過的那根長明燭。
亓鴆將墨如海丟了出來,“找入口!”
然而墨入海此刻傷勢未愈,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便是他手中凝結出的靈氣也實在難堪此用。
任晚見狀,從隨身攜帶的藥瓶中拿出枚聚靈丹來,遞到了墨如海身邊。
他卻愣著不接,眼中是明顯的驚訝和懷疑。
任晚明白他的顧慮,歎了口氣,又攤了攤手心示意他,“吃吧,害不了你的命。”
一旁的亓鴆大概猜出了情況,淺笑著補充道:“即便要害你,也不是現在。”
墨如海聞言麵色又是一變,卻也還是伸手拿了起來。
他仰頭,一口將藥吞下,閉目片刻後,竟然頷首還對任晚道了聲,“多謝。”
任晚聽見他的道謝,手心不自主地捏了捏,那裡還尚存藥丸的觸感,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墨入海端得一副溫儒之態不錯,但他也殺了無數人,丟到那絞魂窟下,飼養魔物。
之所以給他藥,隻不過是如今還需要他打開進無儘藏海的入口。
待會兒進去,他的生死,她便不會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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