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造物主之奇。
亓鴆瞥了眼地上的墨如海:“這位掌門之徒,原本是選定的繼承者,卻因陷足於偏執的情感,行差踏錯,道心不再。”
“於是,虔文閣掌門,散去他的修為,將他逐出門。”
“然而,掌門動了惻隱之心,便留了滴精純之血,在他靈台內,望有朝一日,能助他重返正途。”
直到今日。
無儘藏海,意為像海能包容萬物,是無窮儘的。
它並不是特指一個海,或是某個地方,更貼切些是某種虛無之物,虛無之境。
任晚和亓鴆往上,穿過冰魄,到了無儘藏海。
一片虛無中,他二人所站之處或許是地麵,也或許是天際。
無數泛著金光的符文在四處穿梭,遊弋,就像有了生命一般。
亓鴆用念力,去探查著這方天地間的每一道符文。
任晚視線也跟著往上,實在是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此為禁域,下方之人還不速速離去!——”
一聲震耳欲聾的叱聲自頭頂響起,語中是全然的驅逐之意。
上方是虔文閣的虛影金身,即便隻是虔文閣從前老祖留下的一抹殘影,也能窺見其萬年前的魂力之盛。
亓鴆麵上神情冷凝,“貴閣以渡世間苦厄,點化世人為己任,然而卻也把有違世理的死生之術留在此地。”
“明明知道這死生之術已然漏了出去,為何無所作為!?”
他的聲音在回蕩,然而上方的金身虛影卻緘默了下來,不欲回答。
“嗬……,憫生咒,不過是懦者求生的籌碼。”
亓鴆諷笑著,抬手劃破手心,鮮血汩汩流出,“既然我找不到,那我不如將這裡都毀了。”
隨著他將鮮血往前拋灑,妖冶暗紅的火焰燃了起來,開始一寸寸吞噬這裡的符文。
上方金身未曾想到他以燃燒生命為代價,也要將憫生咒毀去。
終於,上方的祂像是做了決定,便慢慢闔上了眼。
烈焰吞噬之下,已經有數不清的符文化作了虛無,四處赤紅的焰,映照在亓鴆偏執的臉上。
卻在下一刻,亓鴆捂著心口,自口中吐出鮮血來:“噗——!”
任晚心下一驚,扶住了他欲倒下的身形,“亓鴆!”
神魔兩域皆知,虔文閣的金符,靈法,對魔族人有一定的壓製力。
放到往常的他身上,這壓製可以不論。
可是,她前段時日便知,靈域中的這個他,不過是個半身,何況——
他為了將化骸音劍為她所用,又在墨戎……新傷疊舊傷。
她抬眸往上,上方金身閉了眼,然而,四周卻有些不對。
果然,下一瞬。
毫無預兆地,他們身邊破開虛空,驟然出現金光芒刺,
任晚抽出骸音,化為長劍,抬手一擋,將那胳膊粗的芒刺擋開。
“阿晚,你放心,今日我們不會死在這兒。”這樣的時候,他好像仍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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