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其微弱的一聲。
任晚屏住了呼吸,把頭放到他嘴邊,感受到了一點點顫動,和溫度。
“我……我不死,我要娶——你——”
任晚聽到這終於哭出來,把這麼久壓抑的悲痛都傾吐而出。
亓鴆的意識終於回籠,伸手摸到了任晚的手,問她,“阿晚,這是在哪兒?”
“吸——”任晚吸著氣,回答他:“這是墨戎後山上,旁邊,旁邊有棵樹。”
她語中帶著哭腔,說出的話卻很清晰。
意識到這是在哪兒之後,亓鴆把她的手攥得更緊,語氣偏執,非要離開這裡。
“我們不要在這裡,我們走……”
然而,他耗儘了氣力,卻沒辦法起身。
終於,他歎了口氣,“阿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了,但任晚依舊軟下語氣,“我答應你,我不走,我們就待在這,等江姐姐來救我們。”
“好。”
任晚的腕骨,是亓鴆緊緊的桎梏。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任晚冷不丁地開口。
她語氣很輕,“亓鴆……今日已經是冬月二十了,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寒淵那邊,是怎麼樣的?”
亓鴆意識昏沉,卻不敢睡,
聽了任晚的話,他開始在為數不多的記憶裡,找尋著那些能稱得上好的東西。
“那兒的春日,雖然草木不多,但在驚蟄之後,也會有很多的花盛開。”
“祠堂外的那棵槐樹尤甚……”
“夏日,一點也不熱。”
“從四月到八九月,水奴都在水下采集東珠,那時的寒淵會很熱鬨。”
“秋葉靜落,冬日落雪,寒淵冰封……”
他說著說著,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意識深陷。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真想去看看啊——】
然而任晚麵色驟變,終於忍不住,口中嘔出一灘血來,落到了亓鴆身上。
慌忙間,她伸手去擦,然而,心口一陣陣地疼,令她連吸氣也不敢。
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疼,
心口上的封印已經碎了大半,那裡的心魂,幾乎已經穿透了她的胸膛。
“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自她口中傳出。
渾身都在痙攣,她顫著手去觸心口的赤紅,是驚人的滾燙。
好一陣,任晚覺得就快死了。
但是,當戚蒼暮留在她脖子上的印記發燙之時,任晚心口絞痛暫歇。
【戚蒼暮就要來這兒了!】
任晚喘著粗氣,視線回到亓鴆身上,她蹭到了亓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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