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子撞疼了,團著圓圓的身子,便往任晚這邊來。
任晚摸了摸它,手感還是一樣的好,她有些歉意地勾起唇,“對不起啊,我當初不該把你收起來的。”
“若是當初把你留在那兒,你也不必和我一處困在這裡了。”
雪團子聽了她的話,隻是蹭了蹭她的手心,一雙黑豆眼亮得驚人。
其實,私心而來,任晚在見到溯夢草之時,她是很開心的。
這樣枯朽的時間,於她而言,有些難熬。
溯夢草的醒來,不僅能讓她清楚自己還活著,更能讓她的心可以有一葉之處,用來暫托。
在這小小四方屋子,任晚依舊一日日地過著重複的時間。
睡時,她躺在床上,裹著衣衫。
雪團子,就借著任晚的發帶裹一裹,它那點身量,也花不了多少布料。
隻是,這樣安穩的“好日子”,也沒有過多久。
某一日,
任晚自榻上醒來,溯夢草的葉片耷拉了下去,花瓣也落了許多。
就連靈識化作的雪團子,一雙眼也黯淡無光,甚至連它的外表也不再光滑,反而變得皺巴巴樹皮一樣。
任晚切實地感受到了恐懼,明明即便她人在這方小屋,她也從沒有忘記給溯夢草分些靈力。
為何,溯夢草還是這副模樣?
不過很快,任晚就推出了症結所在。
溯夢草是以旁人情感為食,它通常借助幻境,或是夢境,來蠶食旁人生出的情感。
就像當初任晚去過的,那些有關亓鴆過往的幻境。
而在這方小屋中,隻有她和溯夢草。
它不願蠶食她的情感,這才虛弱到這副模樣。
任晚眼睛眨啊眨,變得酸澀十分,
她小心翼翼地將雪團子捧在手心裡,“我知道,你不願我再感受到那些過往的苦痛,不論是我的,還是他的。”
她輕柔的話語一轉,
“可是,你需要我,你若是不那麼做,就會死在這裡。”
任晚的言語帶著懇求,“我請求你,留下來。”
“因為,我也很需要你。”
……
任晚閉了眼,雪團子觸到了她的額心,瑩白的靈光亮起,溯夢草為任晚編織起她自己過往的幻境。
從中抽取任晚的感情。
這個其實是任晚提的請求,她不願溯夢草再度編織亓鴆的幻境,
儘管他此刻不在,但任晚想,他應該會不高興的。
而且,她更不願的是他的苦痛重演。
溯夢草從任晚極幼小時被父母拋下後開始織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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