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了腳步,決定當做什麼也沒聽見。
隻是,任晚不去理會,那人卻偏偏要冒出來。
“等等!”
身後轎子的方向傳來掀簾之聲,卻像是個男子。
任晚轉了身,瞧見這人一手扯下血紅蓋頭,目光警惕而堅毅地直麵自己。
他身著紅色霞帔,滿頭金釵珠翠,是這送親隊伍裡的“新娘子”。
這人生得清秀十分,像是個白麵書生,渾身氣質如蘭,穿著一身女裝竟也不算太違和。
隻是,再怎麼裝扮,他寬肩窄胯,也真真切切是個男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可笑他一看就靈力低微,卻還在這裡與她對峙,任晚有些不耐煩,“如你所見,我把他們……”
“都——殺——了——”任晚以極度緩慢的語氣,猶如淩遲一般。
“怎麼,你要為他們報仇?”她向著他走近了幾步,眨著眼期待地看著他。
林羨魚咽下口水,視線輕移,瞥到腳邊一人身上,看見他仍在緩慢地呼吸。
他沒有直接回答任晚,隻是對著她肯定道:“他們沒死,你沒想殺他們。”
“你不是河怨,為何出現在這裡?”
“你是宗門修士?”他上下掃視任晚,看得出她修為不低。
任晚皺著眉頭,“管你屁事。”
“這些人沒死,半個時辰就會醒,我現在要走了。”任晚不知道那河怨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現在她的耐心耗完了。
原本隻是好久沒跟活人說過話,這才留了下來。
但這個人,她現在不是很喜歡。
任晚轉身就要走,她得先想想得去找誰。
秦師兄,江姐姐他們,還是……
“還請道友留下!”然而身後之人不依不饒,提著衣裙追了上來。
隨後更是直接跑到了任晚身前,堵住了她的路。
“還請道友救救我村中女子吧。”他躬身朝著任晚行了一禮,言語中是急切的懇求。
“這河中河怨,每年都要我們獻祭一個女子,不然就要在村中大開殺戒。”
“姑娘修為如此高,又是仙門修士,一定能為我村中解難!”
他視線定定,頭上步搖朱釵隨著動作擺動,有些可笑。
任晚不言語,隻是毫無動容地看著他。
這樣冷漠麻木的神情落在這林羨魚眼中,讓他心頭一窒。
“哦,這樣,”任晚張了張嘴,“隻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林羨魚沒想到能聽見這句話,愣住了。
他又想到村子裡這些年喪命的那些人,想著那些離散的家,那些忍受苦難,仍在等待的人。
心底的悲憤便如野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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