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鴆不會死的,任晚很肯定。
他不會死的。
情魄受損,任晚感知不到情緒,隻是心口處,隱隱抽痛。
起了身,任晚掀開被子,遲鈍地摸上眼角,那裡是一片濕潤。
可即便是身體上有這樣的反應,她心底的殘缺還是叫她什麼情緒都撈不住,這樣無能為力的感受,實在是叫她快要失控。
“任姑娘!”
門外伴著敲門聲,聽著是昨日的那個林嫣。
任晚上前打開了門,見了她。“任姑娘,另一個被選中之人來了。”
“好。”
任晚跟著她到了前院,林羨魚正和那位女子說著今晚之事。
“你們能保證不被河怨發現嗎?”
林羨魚:“這個,向來是無法定肯的。但是,至少你今晚不會死。”
這女子聽了他這話,神情有些難看,但竟還是咬了咬牙,堅毅道:“那好,我總要賭一把。”
“殞命於無聲河水中,實在是太不值了。”
她的視線在空中與任晚的相彙聚,帶著些生死不論的決然。
“你們需要我的什麼?”
“不需要太多,隻要你的一些靈力和血。”
任晚凝神,叫那女子坐下,自她額心抽出一縷極細的紫色靈力來,纏繞指尖。
另一手,自這女子脖頸處挑出一滴血,
靈力化作的絲縷將血滴纏繞,最後化作了瑩澤的墜子一枚,紅得發邪。
屆時,任晚會戴上它。
她猜想,之所以這河怨隻要這焦山村的女子,大概是因為這裡的人世代居於此,血脈和靈力中有些特彆。
這樣看來,的確如此。
這裡的人,血脈深處帶著寒淵的氣息,還摻著一點點的魔氣。
他們久遠的祖上,興許是魔族血脈。
……
“那麼幾位,保重。”這女子鄭重躬身行了一禮,離開了林羨魚家。
任晚瞧著她的身影遠遠地模糊在了村中。
身後是“撲通”一聲,任晚疑惑著轉身,便見著林羨魚和林嫣二人跪了下來。
靈魔兩域,險境重重,詭秘甚多,落到靈力低微的人身上,便是難躲的無妄之災。
性命是最容易丟的,
但是,在泥淖中打滾的這些尋常人們,都還在為了看不見的明天,潛入更深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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