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依舊碧色滿院,這槐樹,亓鴆從前極為厭惡。
可待後來,他成了魔域儲君,自魔域回來後,卻還是留下了它。
任晚將視線收回,走到祠堂門前。
她手中掐訣,寒芒自指尖亮起,門前暗淡老舊的禁製被劃開來。
布下這禁製的人,大抵是已油儘燈枯,這才叫這禁製不堪一擊。
踏步邁入其間,
這祠堂與任晚從前在幻象中見過的一模一樣,沒有分毫的改動。
這裡麵,就有亓鴆他生身母親的牌位,
上麵“絮禪”二字的輪廓格外柔和平滑,這牌位,是有人曾一遍遍撫摸過。
隻是,最下層的牌位隻有一個,
是亓鴆的,
孤零零的。
任晚伸出手摸了上去,涼意傳遞到她的指腹。
沒有猶豫地,任晚便將牌位拿走了。
離去之前,她隻朝著亓絮禪的牌位躬身一拜。
任晚走出院子,直直往亓氏大門走,一路上,沒一個人攔住她。
依著排她尋到了偏僻的一處院落,
門口有幾個侍婢守著,見了她,也低眉順眼地行了禮,但是這幾個侍婢的修為卻高於這府上的大多數侍從。
這屋裡,有什麼可守的。
任晚隻是試著往院門靠近,那侍婢幾乎就要走過來。
但任晚隻是點了點頭,又依著原路走了。
……片刻後
屋門的禁製上隻泛起絲絲漣漪,刹那間又歸於平靜。
坐於昏暗中的那人,有所感,微微動了動在椅上的手指。
“你出來吧,她們在外聽不見。”
任晚自簾幕後現了身,她也未曾想,這屋中是被關著的亓悟。
任晚沒有隱藏自己的疑惑,視線對著椅上的亓悟上下打量。
從前的他,清雋儒雅,端得一副氣定神閒,而如今,他竟枯槁虛弱至此,幾乎是行將就木的狀態。
亓悟也同樣在抬頭細細端詳著任晚,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任晚,
從前在浮嵐殿那次,他雖不在雪鴞秘境前,卻在房中,隔著水鏡瞧見過她。
那個時候,他發現鏡中亓鴆的視線一直落在這女子身上,
心覺怪異,
能叫他停駐目光的人,是怎樣的?
再後來,不過半年光景,他竟然傳信回來,說是要成親。
正是和這眼前人。
“我本無意驚擾亓家主,隻是誤入了這裡。”她語氣平和,神色卻極冷。
“……他有向你提起過我嗎?”亓悟卻沒有直接應她的話,隻是發了問。
任晚點點頭。“提過。”
亓悟歎了口氣,帶著些寥落,“他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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