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沒在意身旁人,那邊的虛空中,出現一人。
他落到亓鴆身邊,隻低頭瞧著他,那眼神令任晚很熟悉,很像亓鴆。
而且,這人的麵容,也與亓鴆有三分像,隻是更淩厲,也更冷。亓鴆相比他,要更蘼麗些,也更惑人些。
“一身傲骨,但此刻卻用錯了地方,既處下階,便莫要做此蠢態。”
這人任晚從前沒見過,此刻,他的身份卻很清晰地浮於水麵了。
亓鴆溫熱的吐息,灑在她的耳骨上:“阿晚也猜出來了吧。這人便是我那生身父親。”
這個地方,大約是亓鴆殺儘了蠆盆裡的其他“蠱”,成為了儲君吧。
——
場景變換,
亓鴆已然入住魔宮——蝕月宮。
白日裡,是數不儘的典籍,舊曆,乃至魔域中各股大小勢力的秘辛。
任晚有些訝異。
亓鴆從前被關押在亓氏祠堂裡,連開口說話,識字,都被亓悟給遏止,導致他活得如空殼一般。
到了魔域,又要學這麼多東西。
亓鴆隻當她不解,歎了一息道“阿晚,魔族之內,也不儘然是嗜血粗莽,無智之輩。”
任晚:……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眼前光景匆匆過,日夜更替,亓鴆在夜裡又被帶回到了蠆盆之內。
這裡麵的怨魂永生永世也爬不出這裡,便隻能攀咬,撕扯著自外來的人。
亓鴆便從一雙雙手裡渾身染血的又鑽出來。
他的眼裡血腥味愈發濃,溫度也就褪去了,到後來也愈發漠然。
不到最後的時刻,他那父尊是不會把他撈出來的。
怪異的關係在兩人間形成。
日複一日,這樣枯燥的,麻木的日子,連任晚也看得厭了。
他那父尊是從不多言的,對這個親生子,視作塵泥。
但有一日。
亓鴆仍舊是在蠆盆內,直到他那父尊叫停,才從一個坑底往上爬。
臨至坑沿,他父尊一腳將他踹下。
怨魂狠厲地將亓鴆再度淹沒。
好一會兒,亓鴆再爬上來,他又再度令他墜落。
如此往複,亓鴆身上連塊好肉也無。
終有一次,亓鴆血性上頭,不管不顧地撲上去,雖是傷了一隻眼,廢了隻手臂,卻也終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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