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弟子,隻是想著,去把幾個同門師兄弟的屍首給偷偷帶回來。
通報的弟子走了之後。
“月言,讓我去吧。”任晚如是說。
燕月言眼中忽而迸發出偏激,連話語變得異常尖銳:“不行,你不許去!你憑什麼去!”
“任晚,等明日替換這邊的隊伍到了,你就跟我回去,靈域才是你該待的地方,那兒有你的家。”
家?任晚有些疑惑。
“月言,我一直都沒有家,你知道的。”任晚一板一眼地糾正著她,沒有怨懟,也沒有悲傷。
“月言,我已經回不去靈域,你知道了吧,我如今——是魔域的尊後了。”
燕月言死死攥著任晚的手腕,不肯放開,她其實也在靈域聽到了有關任晚的消息,隻是她一直不願意去相信任晚背叛了靈域。
她不理解,“你明明還有退路的,你為什麼要去魔域,你真的……”
燕月言沒說完那些話,她也從來不信那些話。
任晚眼睫眨了眨,月言還是這樣好的人,她從來都喜歡拯救彆人。
“月言,我這一生,都沒得選,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亡,都是。可是,現在我有了,我做了我唯一的選擇——我選擇留在魔域。”
任晚選擇留在亓鴆身邊,他們兩個,能抓得住的都隻有對方而已。
燕月言有些不知所措地緊緊抱住她哭起來:“任晚,任晚對不起,對不起……”
在拿到絳清扇後,辛雲追同她說了些話,才讓燕月言知道了,任晚這一生,都在被當做一個利用的棋子被操控著生死。
若不是因為她,任晚也不會進入靈域。
“月言,不要哭,這不怪你。”那些人,就算她沒進入靈域,也會有彆的方法,讓她走上被安排好的命途的。
任晚最後向她承諾:“月言,相信我,我已經找到辦法了,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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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回到了乾元築之上,回到了魔族的駐地。
路過值守的魔族人,有相當一部分人都認得她。
她正打算找個人問問,卻有人先一步找上了她,“稟尊後,我們在附近抓獲四名靈域那邊的人,這幾人意圖偷襲海淵王大人。”
叱雲闌?他被人偷襲了,是那幾個弟子麼?
任晚將視線轉到報信這人身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清:“帶我去看看是什麼人。”
這人將任晚帶到了叱雲闌所在之處,隻讓任晚一人入了帳子。
帳內還有不少人,最為顯眼的,還是半坐在床上,肩頭血汙一片的叱雲闌,以及被押著,跪在正中的三名弟子,有一個,甚至已然是屍首,脖側的大片血跡染汙了他的臉,乾涸得像朱墨。
見此她心底震地一沉,還是來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