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草簾的縫隙閃爍在巫祖的小臉兒上,她安睡著,溫婉靜好,如同一隻小鹿恬靜柔暖。觶靜靜地看著她,雖已日上三竿他卻不忍心攪了巫祖的安夢。
陽光晃在巫祖的臉上,她的眼皮兒顫動了幾下又沉沉睡去了。這些天她的確是有些累了,以至於在夢裡她匆忙地為大家烹好了肉湯,而在夢外她依然躺在陽光的疏影裡,睡得跟捉了一夜老鼠的小貓一樣。
燁摟著她的脖子甜甜地熟睡著,洞內彌漫著肉湯的香味,石灶上正燒著水,騰騰的水氣四散著。巫祖聽到了水劇烈沸騰的聲音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抬手擋住了射進眸子裡的陽光轉頭看向石灶上的水,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乾觶,他正看著自己笑呢。
"傻笑什麼呢?"巫祖問道,她一邊把燁的胳膊輕輕放下一邊直看向觶的笑臉。
觶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笑,他想起了巫祖的祭舞,還有昨夜她那場手忙腳亂的戰鬥,他看著巫祖嗔怪的眼睛,他隻想笑。
"你還笑?怎麼了啊?"巫祖走到石灶前端起熱水,見觶的笑容仍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禁害羞起來,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臟東西啊?"巫祖問道,觶仍不說話,笑得更開心了。
"觶,你壞得很!快說,到底怎麼了?"巫祖嗔怪了起來,燁被他們驚醒揉著眼睛看著巫祖。
觶正襟危坐咳了一聲說道:"我想起了昨夜那隻吃黑蛇的大刺蝟了!"燁怔了一下,假裝沒聽見他們說什麼獨自走到了洞外。
"你呀!"巫祖也笑了起來,她四下看著發現影不在洞裡便問道:"影呢?"
"啊,到洞裡玩去了。"觶答道。
"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呢?"巫祖有些擔憂地說。
"我都檢查過了,什麼都沒有,也不怎麼深。"觶回答著卻看到巫祖皺起了眉頭。
"我去找找!"觶急忙對巫祖說,轉頭便向套洞跑去了。
巫祖走出洞口,發現燁正團抱著身子看穀裡的雪,便坐了下去陪著她。
"昨晚,我看到一頭大老虎,觶哥哥還跟它說話。我想到穀裡找你可它卻堵住了洞口!"燁對身旁的巫祖講述了起來。
"你害怕了嗎?"巫祖問道。
"我才不怕呢,我還摸了它的毛,它動都不動一下。那毛軟軟的熱熱的,我好想好想揪一小把放在我的鞋子裡,那樣一定會很暖和吧?"燁說道。
"燁真勇敢!"巫祖說著看向了燁的雙腳,燁的那雙小鞋子破了,鞋尖兒開了個大口子,她一直沒來得及給燁去補一下。
"大老虎是誰啊?姐姐,它說它就是觶哥哥。"燁扭頭看著巫祖問道,清澈的眼睛裡滿是疑問。
"它是觶的靈獸,它叫白虎。你也有自己的靈獸!"巫祖摟住燁的肩膀說道。
"是那條黑蛇,對嗎?"燁突然急切地問道。
"是啊。"巫祖回答。
燁的小臉兒憋得通紅,她皺緊了雙眉看著巫祖鄭重地說道:"我也要殺了它!"
巫祖驚訝地看向燁表情凝重了起來,她輕輕地說:"可是,姐姐愛它,你也會愛上它的。"
"可它……我不喜歡它!"燁瞪大了眼睛,麵露不解又態度堅決。
"它救了我們!救了你、我、還有影和觶。它在保護你,保護我們!"巫祖用雙手抱住燁的肩膀鄭重地說道。
"姐姐,可我怕它!"燁哭了:"它為什麼要咬你?你會被它咬死的!我絕不讓它傷害你,哪怕我死!"燁雙肩顫抖抽泣著說:"我討厭它!我怕它!我就是討厭它!我不要它!"
巫祖把燁抱在懷裡平靜地說道:"燁,它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它咬你,為什麼你還說它好?你是在安慰我嗎?我知道的,你是怕我難過!觶哥哥的靈獸那麼好,我的卻那麼壞,你怕我難過!可我真的好難過!姐姐,我討厭它!我不喜歡它!"燁幾乎是在嘶喊了,在她的潛意識裡靈獸隻怕是巫祖給她的玩具吧?她想撒嬌抵賴不認賬,她覺得在巫祖懷裡所有壞事兒都會變成好的。
我們可憐的燁隻能也隻想在巫祖的懷裡來點兒小霸道了。不僅因為她聰明,發現巫祖是愛她保護她的,更因為她愛姐姐甚至早已與姐姐血肉相連。她要做巫祖最好的孩子,巫祖就是她的神她的全部。她要保護她,她痛恨傷害巫祖的靈蛇。巫祖看著傷心的燁,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該吃飯了!"觶在洞內高聲呼喊起來。
燁突然停止了哭聲悄悄對巫祖說:"姐姐,我想到樹下玩兒,隻你帶我去,好不好呢?"她轉頭望向神樹眼裡滿是興奮的光芒,她貼著巫祖的耳朵說:"彆告訴觶哥哥,我怕他說我貪玩兒。"燁說著眼睛又直勾勾地望向了神樹。
巫祖舒了一口氣,她害怕燁會太難過卻發現她不過還是個孩子,不開心的事兒說忘就忘了。
巫祖摸了一下燁的鼻尖兒說道:"好的!吃過了飯我們就去?"
"嗯!"燁開心極了用力地點著頭,她一邊朝洞內走一邊還一步三回頭地看向穀底那一樹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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