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果真又生病了,她吃過了春端來的飯菜在寒風裡又跪了足足一夜。不論誰勸她她都充耳不聞,不就是向巫祖低低頭認個錯而已嗎?會有那麼難嗎?難,在燁這裡這真的很難,因為她發現自己是真的錯了,而且這個錯太大了,大到罪不可恕,大到她不想原諒她自己。
巫祖一夜未眠,她想著燁,想著各種各樣的事。夜至深沉,觶偷摸兒來敲門,巫祖從床榻上下來,她捏著門閂剛剛把房門打開個縫兒,觶就闖了進來。
"傻小子,彆動!"巫祖唬住了他:"乾嘛來了?"
"我想起一件事兒……"觶說道。
"你快說說。"巫祖說道。
"咱倆現在到底多少歲了?"觶直勾勾地看著巫祖的眼睛,巫祖羞紅了臉低了頭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觶,我想到屋頂上去看看燁。"
"好吧。"觶猶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觶和巫祖坐在了屋頂之上,遠遠的看著燁跪在梅樹下一動也不動。
"巫祖,你變了,你的心變狠了。"乾觶說道。
"比起身死星隕來,這一切都已經是在享福了。"巫祖回答道。
"巫祖,你是我的心頭肉,怎麼的箏就突然冒了個尖兒?"觶學著巫祖的語氣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便繃著個臉沉默了。巫祖的小臉兒憋得通紅,她蹙緊了眉頭看著仍一動不動的燁。
"你是真想嫁給他嗎?"觶又問道。巫祖沒說話,目光仍停在燁的身上:"這個殷箏,他怎麼還不出來呀?燁是不是不大好了?"巫祖在擔憂。
"你做那個決定時,心裡想過我嗎?"觶不理巫祖的問話自顧自地問道。
"燁不大對勁兒,我去看看!"巫祖站了起來正要下去,觶猛然拉住了她。
"有靈蛇在呢!你彆躲閃了,你是不是真喜歡他?"觶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了。
"待會兒再跟你說,隻怕是殷箏也不怎麼好了,他早該出來了呀!你待這兒彆動,我一會兒就回來。"巫祖甩開了觶的手飛到了燁的身前,卻看見燁已然臉色青黑氣息幽微。巫祖急忙把燁抱到房中平放了下來蓋好了被子,她四下尋找著殷箏,卻發現他也癱倒在門後像是快要死去了。
巫祖衝出門外衝觶喊了幾聲,卻發現觶不見了,她無奈地跺了跺腳跑回屋內迅速點亮了油燈關好門窗,然後又點燃了火盆裡的柴火。巫祖拖著殷箏把他安放在火盆邊,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色。
"這是靈蛇給他下了毒了呀!"巫祖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跑到燁的身邊仔細察看,發現燁也是一樣的,巫祖終於明白,靈蛇今夜又激動了。
"巫祖,你為何又反悔了,竟要撮合他們二人?"靈蛇果然來了。
"你不也一直很喜歡箏的嗎?"巫祖解開了殷箏的衣衫輕搓起他的前胸來。
"你竟然不管燁,先救他!"靈蛇質問道。
"燁是你的事兒。靈蛇,你真是燒昏了頭,我很想知道你究竟還要乾些什麼事兒出來。"巫祖平靜地問著隨手把一壺水放在了火爐上。
"隨心所欲啊!"靈蛇盤曲在燁的身前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
"我看得出來,你對殷箏的興趣可比對觶的要大的多。你何苦欺騙著乾觶又苦著燁呢?你知道燁跟了殷箏會有多辛苦吧?神女,你不是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獻給魔帝嗎?怎麼,腿軟了?丟下燁妹妹不管了?"靈蛇盤旋到了巫祖麵前,它那血紅的信子在它黑色的嘴巴上狠狠地抽動著,它的雙眼緊盯著巫祖的眼睛。
"靈蛇,你也是幾萬年的靈獸了,你說這樣的話竟不虧心的嗎?我一直都在拚儘全力護著燁,以後也會!你知道的!"巫祖說道。
"是,可我等不及了。既然決心已定,便彆再拖了吧。今日便把自己給了殷箏,讓他懂了你對天地的誠心,他一定會變成一個好魔君的。燁可比不了你的本事!你隻要勾勾手指,魔帝便不再為魔了。"靈蛇顯然是憋屈了好久了,今天這個機會它已決意不再錯過了。
"靈蛇,你好大的膽子!你沒有覺得自己過分了嗎?你若好生跟我講,興許我會應了去。你越是這樣咄咄逼人,我就越不會順了你的意。靈蛇,你要好好跟我講話!"巫祖說道。
"好!行啊,巫祖,把觶還給燁吧!我來救殷箏,就不難為你了。"靈蛇向巫祖說道。
"……好!我答應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巫祖指天發誓。
"好,一言為定!不過,箏這第一層毒你是要親自來辦的,觶快回來了,我要看到你的誠意。交個訂金嘛,這點兒誠意你是要有的!"靈蛇真誠地說道。
巫祖苦笑了一聲將水壺提出了爐外,她在手上蘸了溫水擦動著殷箏的脖頸和臉頰,又俯身咬破了殷箏的前胸,然後巫祖凝起了兩團靈力在掌心之上,小心翼翼地在殷箏的小腹上轉動起來。那靈力吸收了殷箏體內的陰毒逐漸變濁變黑,最後竟像兩顆藥丸一樣緊實又發亮。巫祖重新彙集了一些靈力在手掌之中把它們放在箏的額頭上轉動起來,很快那靈力也變成了兩個黑色的光球,巫祖將那靈力收回到了自己體內看向了靈蛇。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