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媽媽就在身邊,阿嬌再一次走進那條小巷時依然在瑟瑟發抖,巷子裡還像那天一樣漆黑一片,那熟悉的香味依然在,隻是它不再陌生又恐怖,它就從夏真真的身體裡飄出來,仔細辨認之下還能發現它裡麵還有一點淡淡的甜香。
阿嬌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她急忙拉住了媽媽的手,夏真真輕聲說:"彆怕,是垃圾。"阿嬌卻仍心有餘悸地縮在媽媽的身後。夏真真輕笑一聲說道:"這裡還真是有點兒偏僻呢,都一天一夜了都沒人理睬這些臟東西,你到媽媽背上來,我背著你。"
阿嬌搖了搖頭輕聲回答:"不用。"她仔細看著腳下一團一包的垃圾不知道該如何下腳,夏真真猛地蹲了下去,阿嬌腳下一絆妥妥地趴在了她的背上。
"彆害羞,這裡沒有人會看到我們的。害怕的應該是彆人,到了夜裡,我們才是這個地方的主人。"夏真真背起阿嬌一步一步地穿過腳下的不平:"裡麵究竟有什麼?"
"藏在阿尊心裡的東西。"阿嬌回答。
"你確定?據我所知,他的寶貝應該是藏在彆的地方。"夏真真問道。
"我確定,我已經觀察他三個月了,我比你了解他。"阿嬌很肯定地回答。
"三個月……三個月很長嗎?"夏真真揶揄道。
"很長。"阿嬌似乎不在乎這三個月對媽媽的特彆之處:"媽媽,你彆忘了你的含辛茹苦是有收獲的,我的《犯罪心理學》可是全a結業的。"
"噢?這麼說你是把阿尊當作犯人一樣去觀察了?阿嬌警督,你這個抓犯人的人怎麼讓一個罪犯打成那樣了?"夏真真故意提高了嗓門兒。
"阿尊不是罪犯,他隻是犯了一點故意傷害罪!"說到此處,阿嬌好像忽而想到了什麼:"他當時像是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一定是腦子裡不過電了……"
"你可千萬彆這麼說,他當時可是冷靜的很,嘴裡的臟話成套成套的,他可沒有什麼精神疾病!你,怎麼還在為他說話?"夏真真有點兒生氣,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傻呆呆的:"你不是被他打壞了腦子了吧?他做的惡你可是親身體驗過了,他就是一個無賴凶徒,他和我見過的壞男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沒有,我沒有包庇他,我隻是就事論事,他心裡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阿嬌說道。
"可這些與我們並沒有關係,其實我們沒有必要調查他什麼。"夏真真歎了口氣。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來?"阿嬌問道。
"慣著你唄?還能為什麼?"夏真真又歎了口氣:"深更半夜,到一堆垃圾旁邊找莫須有的東西,媽媽比你都傻!"
"我們既然要殺了他,首先得知道自己殺的是個人,該不該殺他,不是嗎?"阿嬌也歎了口氣,夏真真忽然停住了:"我都跟你說過了,要殺他的不是我們。怎麼的,警督腦子不過電,我就真成殺人犯了?"
"就算是彆人殺他,我也要搞明白這個被殺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是身為警察的職業道德。"阿嬌認真地說。
"唉呀呀,你是越說越離譜,快閉嘴!你該不會是還愛著他吧?"夏真真擔憂了起來。
"沒有,他那麼殘忍,我怎麼還會在意他呢?我隻是很想找到他心裡的秘密。"阿嬌認真地回答道。
"好吧,終歸是到了眼前,還哪有什麼不進去的道理呢?"夏真真把阿嬌放在小院兒門口看著傻呆呆的她說:"開門,我可不會開鎖,我乾的又不是溜門開鎖的行當。"
阿嬌傻笑了一聲說道:"我以為媽媽這位大仙什麼都會,這不就是一口仙氣兒的事兒嗎?你來開。"
夏真真有點兒氣不打一處來,她仰著頭看了看門口的燈泡兒說:"警督,自己的事兒自己乾。"阿嬌又傻傻地回了一聲笑,她摸索出一把萬能鑰匙在夏真真麵前晃了晃:"遵命!"
阿嬌掏出了包裡的塑料袋套在了自己的腳上手上,又幫夏真真做了一遍這樣的隔離防護,她笑了笑一聲說:"真真警督,我們開始了!"夏真真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蹙眉一笑說道:"假假警督,我們開乾吧?"阿嬌噴了笑一聲,她探手一試,那鎖應聲而開。
"小心點兒。"阿嬌對夏真真叮囑了一句後大跨一步走進了院兒內。
穿過空無一物的小院,阿嬌看到幾間屋子裡都是漆黑一片,她上前一步開了門走進了屋子便打開手電筒觀察了起來。屋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除了日常的生活必需品之外什麼也看不到。阿嬌仔細觀察努力尋找著那些蛛絲馬跡,她打開了床頭櫃抽屜取出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翻開來看了幾眼後她皺緊了雙眉,阿嬌略一思忖便把那本子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我們回去吧,這裡什麼也沒有。"夏真真不無遺憾地說。
"等會兒,這是什麼?"阿嬌朝一麵掛著布簾的牆看了幾眼,她小心地拉開簾子立刻呆住了:"果然如此,阿尊心裡的確有個大秘密!"夏真真被滿牆的照片和字跡震驚到了,就算不是刑偵畢業的警探,她也看明白了那牆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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