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如火,正午的鹹陽宮泛起了烈焰燃儘後的幽光。十二銅人矗立在鹹陽宮前,它們怒目圓睜看向了一個秦國的貴客。
石階如高山一般沉重地佇立在殷箏的麵前,他背著齊王建的骸骨已經穿過了秦都的大街小巷,此刻他就站立在王殿之前。王宮的衛士們亂作了一團,他們跟隨在殷箏身後卻不敢上前,在他們的身後一具具血色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了王宮的甬道裡,而他們的眼前之人已經逛遍了每一個宮院。
"阿爺,我們到了!"殷箏抬眼望向了台階的頂端:"秦的大殿就在前麵了!"
殷箏一步步踏過石階,十二銅人頓時發出了"隆隆"的低鳴,胡亥的弓箭手黑鴉鴉一片擋在了大殿之前,殷箏輕笑一聲引來了萬千隻黑鴉向他們飛射而去,頃刻之間大殿前便血肉橫飛屍橫遍地。無數利箭向殷箏父子飛射而來,殷箏忽然閉上了雙眼輕聲對齊王問道:"阿爺,你看,這些秦兵不是孩兒的對手。"他輕吐了一口濁氣,那萬千利箭彎行而去徑直射在了城垛上那些執弓的衛士心口。
"阿爺,他們的刀劍會停止殺戮嗎?"殷箏輕笑著說道:"我猜著是不會的!"他雙目微合,那些衛士手中的劍戟瞬間脫手而出四射橫飛,整個王宮頓時響起了一陣又一陣慘叫和哀嚎。
"最後一波阻力來了。"殷箏輕啍了一聲,飛落而下的羽箭迅速反轉,它們穿過了殿前弓箭手的咽喉齊齊射向了秦殿的殿門。那殿門應聲而倒,無數箭頭飛旋到大殿之上又懸在了每一個朝臣的頭上。
殷箏站在了石階的頂端,他旋身四望長歎了一聲:"這就是秦國的宮殿,我們腳下就是全天下的基業,這城池固若金湯,這天下鐵鑄一般,他的書同文車同軌、他的郡縣他的山林河川萬千臣民,全都是他用利刃戰馬巧取豪奪而來的,阿爺,在箏兒這裡,秦國的大王不過是犬豕一般。"
殷箏望向了層層殿宇,它們靜默無聲地沉壓在大地之上仿佛一座青銅的城池冰冷又威嚴。一個四方的大鼎靜默無聲地佇立在殷箏的身後,他飛旋在鼎上大笑了一聲:"它是空置在此的一個說法,它就是一個笑話!它不過是奴役人心的一個擺設!"
大殿之上,胡亥正凝神望向殷箏。
"此鬼,他要乾些什麼?"胡亥的聲音在顫抖。
"奪權篡位!大王,大秦今日隻怕是要完了!"李斯瞥了一眼直指自己腦門兒的羽箭答道。
"愛卿可有控其之法?"胡亥又問。
"隨其所欲,供其驅使便是!"趙高急忙跪在了胡亥身前:"今日,大王的王座怕是要換他來坐了!"
"你可知他是誰?為何來此?"胡亥問道。
"為臣不知啊,大王!"趙高把頭磕在地上長跪不起。
"眾臣莫急,來人必有貪求,我們好生應對,以保無虞!"李斯高喊了一聲,他頭上的羽箭猛地刺向了他的雙股,李斯頓時倒地不起痛苦地呼喊了起來:"仙人饒命!仙人饒命呐!"大殿之上刹那間跪倒了一片,群臣的討饒求告之聲也一波波響起。
"啍啍!"殷箏飛身來到胡亥身邊:"麻煩大王給這屍骨讓一讓位!"胡亥即刻離座而起,他本想多言語幾句卻不料本能地跪倒了下去:"仙人但有所求,胡亥我必予滿足!"
"噓!你彆說話,千萬彆攪了我父王清靜!否則,我割了你的人頭給他玩兒!"殷箏把齊王的屍骸放置在了王座之上,他跪地而拜,又從胸口掏出一雙草鞋為齊王穿在了腳上,殷箏扭過頭去對胡亥冷冷地說道:"你記住,這座上之骨是小臣的阿爺,他在你大秦受儘了委屈,而今我們來討個說法!"
"不知仙人是何方神聖?座上之人又是何人?仙人可否告予寡人知道啊?"胡亥小聲問道。
"問的好!"殷箏說道:"你猜?"
"寡人的天下活著的死去的人很多,寡人如何猜知呢?仙人若不願意說便不說吧,不知仙人可有喜歡之物?這秦宮之中珍寶無數,仙人但取無妨!"胡亥言道。
"我喜歡什麼自會去取,何須你多言!來人呐,給我掌嘴!"殷箏說道。群臣麵麵相覷不敢妄動,殷箏手掌微旋,一根斷掉的箭頭從殿外飛射而來徑直刺向了胡亥的腦門兒,隻聽"啊呀"一聲胡亥應聲倒地。群臣驚駭萬般,那胡亥卻晃晃悠悠坐了起來,他的發髻已侄散開,一股鮮血自額頭一直流進了他的嘴裡:"謝仙人不殺之恩!謝仙人不殺之恩!"胡亥把地板磕的"????"作響,沒幾下他的額頭也見了紅。
"哈哈哈!做錯了事就要領罪,這不是你們大秦的律令嗎?身為秦國的大王,你自己豈可是個辦不到的?此罪當罰!李斯,你上前來,把胡亥這個猢猻給我往死裡打!"殷箏看著胡亥的慫樣竟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好!好!好!仙人切莫心急!李斯即刻領命!"李斯跌跌撞撞地爬到胡亥身邊好一頓亂揍,最後他跪倒在殷箏麵前問道:"仙人呐,這秦王胡亥再受我李斯一拳便可亡命,仙人可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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