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的婚宴已經結束了將近三天,可喜慶的氛圍卻依然在延續。南崖的山洞早已裝飾一新,燁和影都搬到了木屋來住,巫鯤近來忙著在神山上選址,他想為巫祖和觶修一處三層以上的高大樓宇,衡更是絞儘腦汁設計了每一椽每一廩,在他的心裡,那神山之山必得有瓊樓玉宇方可動工。
靈蛇蜷縮在燁的山洞裡懶洋洋地看著鬼穀裡的每一個大忙人,它一直很奇怪燁為什麼總能笑的出來,它也奇怪影是怎麼做到不動聲色地暗自傷心。巫祖自不必說,她的心事即使可以猜得透也必是全然看不出,觶的開心就像天上的白虎宿,從頭到尾都閃亮閃亮地霸占了整個星空。
"唉,到底是鬼穀選定的人,個個兒都如如不動如大山!這分明……這分明都是在裝嘛,裝腔作勢都可以縱情歡娛,我可真是服了!鬼穀仁兄,我徹底拜服!水鏡夫婦,靈蛇我佩服的感激涕零!"靈蛇竟嘟囔著出了聲:"等著吧,還不是空歡喜一場!等到淚流成河,我帶你們全都去洗個露天的澡!這幾個小屁孩子,真是沒輕沒重!"
靈蛇在山洞裡盤來旋去無事可做忽然間靈機一動:"你要起那高樓,我就給燁深深打洞!這個山洞太小了,配不上我的燁!"決心已下,靈蛇便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不把那些閒悶氣撒出去,隻怕是它也會擔憂,其實它本來是想打一架來著,它恨恨地自言自語:"巫祖,要不是燁不允許,你有幾個腦袋夠我吞的?玄鳥又沒來,你又那麼傻,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當條命,我取了它你又能如何?大不了,我背了我的燁出穀去獨自闖蕩,好省的在你的跟前兒受這等窩囊氣!"
觶一直想為巫祖搞一支木榻回來,他一直都在想著那木本之力對巫祖的好處,今日已是他們新婚後的第三天,他實在忍不住就向巫祖請求出穀一趟,誰料巫祖竟慢悠悠地給他來了一句:"鬼穀今天有客。"
觶立刻便僵住了,客?鬼穀還能有什麼客?不就是那個花花公子殷箏嗎?他被鬼穀踢出穀外已經有十天了,啊不,已經有十年之久了,他怎麼還要覥著臉跑回來呢?觶對殷箏一直都處於不感冒的狀態,他二人氣場不合,一見麵心裡就得掐架,這大喜的日子剛過沒幾天,喪門星又追上門來,觶的心裡那叫一個彆扭呐,他悻悻地對巫祖說道:"你……鬼穀還要他嗎?"
巫祖微微一笑說:"我是從來都不想要他的,糙的跟個棒槌似的又粗又硬,我就沒帶過這樣的兵!他都快氣死我了!"
"嘿嘿嘿,你真這麼想那可真是太好了呀!"觶像個孩子似的蜷在了巫祖的身邊,他把頭往巫祖腿上一放說道:"我們怎麼對付他呢?他這次來又是想乾什麼?"
"鬼穀要留他,我們就必須待他好上加好,鬼穀若不留,我們也要以禮相待!他畢竟是我們養著的魔君,也算是半個家人。"巫祖摸了摸乾觶卷曲的頭發說:"觶,你的頭發怎麼越來越卷了?你去洗個頭,我再看看!"巫祖驚訝地說道。
"我的頭發一直都這麼卷的,你隻是沒機會仔細看,它好看嗎?你再好好看看!"觶把頭杵進了巫祖的懷裡壞笑了一聲:"夫君我絲絲縷縷都是那天上的神仙變,它晃了世間人的眼,今日裡又驚了我那小娘子撲撲亂跳的心,罪過也,罪過也!"
"油嘴!"巫祖羞的滿麵通紅:"先不說這些了,你去跟影和巫鯤商量一下接殷箏入穀的事,我這幾日累的很,我先到內洞休息休息,一會兒再去找你們。"巫祖支起了疲憊的身子,觶急忙問:"你確定不需要木榻嗎?也就眨眨眼皮兒的時間,我買了它即刻回穀!"
"你若是出去了,那殷箏就不方便入穀了,鬼穀之門打開後三天之內,人若跳入穀中便是必死無疑,他不知道這個事兒。"巫祖柔聲說:"我知道你惦念我,不如這樣,你過一會兒到神樹前給我求一段樹根吧,它可比木榻有用的多!"
"好啊!太好了!我竟沒想到這個好辦法!我馬上就去,你好好歇歇,歇好了你再出來找我們!"觶一躍而起衝出了洞外。
巫祖聽著觶遠去之後頹敗地躺了下去,她的心裡忐忑不定,這幾日她一直都不敢踏出洞外一步,她傾聽著燁那雜亂無緒的心跳聲揪心又彷徨,更讓她煩亂的便是影,他的心跳倒是穩的,可他的那一口氣總是憋在胸口裡,巫祖甚至聽到了他從未有過的歎息。
"唉!"巫祖竟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她的手指劃動著冰涼的地麵,眼神竟恍惚了起來,忽然之間,她又聽到了一個呯呯亂跳的心跳聲,那是觶的,他剛剛正在神樹下求取樹根,此刻卻悶不吭聲。
"是沒有求到嗎?竟然沒有求到?"巫祖一陣心驚:"怎麼會?怎麼會呢?"她軟軟地貼在了地上:"是我做錯了嗎?可我到底該怎麼做?"
觶忽然闖了進來,他麵如土色地跪到了巫祖麵前心急如焚地說道:"神樹它……它不給!"
"我知道了,沒事!興許是根本就不需要吧?神樹必有它的考慮!"巫祖安慰著乾觶。
"興許?吧?巫祖,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怎麼樣?我即刻出穀將那木榻帶回來!這叫怎麼個事兒嘛!為了一個殷箏,竟連你都顧不得了?你讓我出去吧!不然,我就去砍一截兒神樹枝回來!"乾觶憤然地說道。
"看把你急的,乾觶,我說沒事便是沒事,你瞎急個什麼勁?你和影和巫鯤商量的怎麼樣了?你們準備好接殷箏了嗎?"巫祖問道。
"呀,我給忘了!"觶沮喪地說。
"快去吧,彆誤了大事兒!"巫祖催促了起來。
"好!你快回內洞去躺著,躺在這風口上小心再著了涼!"觶叮囑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巫祖又催促了一聲。
乾觶急匆匆衝出了門外,巫祖猛地倒了下去,她把雙手舉在了火灶之上極力保證著自己不會昏厥過去,她發現自己竟又一次病倒了。
"神樹啊!事到如今你要我怎麼辦?"巫祖愁眉不展地爬到了火灶邊:"是因為我忽略了你給我的警示嗎?那陰陽水鏡早該各自有主了吧?是這樣的嗎?"巫祖極力思索著自己這一場大病的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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