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回到北崖山洞的時候,巫祖正躺在秋千椅裡微瞑雙目一言不發,靈蛇團曲著身子守在一旁閉目養神。巫祖的身子在發熱,她滿麵潮紅氣息不寧,燁呆呆地看著她坐到了她的身前,燁把頭輕輕靠在秋千椅上歪著腦袋安靜地望著晨光下的鬼穀。曹文的石屋上炊煙嫋嫋,衡一家人也已早早地醒來,燁聆聽著搖床裡宇兒咿咿呀呀的低語,看著神山上觶未完工的殿宇沉默了。
"早飯你們想吃些什麼?"靈蛇呢喃著低聲問道,它望了望穀底的積雪把頭慵懶地塔在了身前。
"我不餓……"燁和巫祖異口同聲地回答,她們轉頭對視了一眼默然地笑了。
"還是多少吃一點兒吧……"靈蛇扭了扭身子盤旋到了窗前:"休養可不是一動不動的,更不是餓著肚子不說話。這兒的風景是不錯,隻可惜不適合你們睡覺。一會兒吃過了飯,你們還是到二樓去躺著會好些。"靈蛇轉身看了看巫祖和燁便向後廚那邊盤旋而去。
"你的秋千能讓人安靜下來,觶如果能躺在這裡那會有多好啊。"巫祖輕聲說道:"有時候,安靜是最好的傾訴。"燁怔了怔低了眸笑道:"是啊,其實,我早該聽你的話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愛著你。"巫祖說:"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燁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了巫祖:"姐姐,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是你在強迫我嫁給不愛我的人,可事情真正的樣子是我一直在強迫你嫁給自己不愛的人。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背負了太多,可惜我現在才明白……我可真是一個又蠢又狠又任性妄為的笨蛋,我還……我還擅自合上了陰陽水鏡……我真的好後悔!"
"你這樣的念頭倒是新奇,"巫祖的眼眸澄澈又哀傷:"不過,你說的倒是真的。我也是犯過很多錯的,冬和鐵蛋兒的死我沒有預知到,就連殷箏這次的挑戰我都沒有足夠的預測和應對……"巫祖的聲音被她的痛苦壓製了下來:"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活的很痛苦,影和你是傷心最重的。對不起!"
燁苦笑著落下淚來,她把手伸向巫祖的臉頰輕輕撫摸著說道:"如果大巫還活著,看到你這個落魄哀傷的樣子,她一定會很心疼很受傷的。姐姐,你不要再責備自己了好嗎?'天地不語,神巫之罪。'你是不是還想說這樣一句話呢?作為天神,我們三個又何嘗沒有犯錯呢?其中,錯犯的最大的便是我了!這一切惡果,該是由我來擔!"
巫祖忽而眉目輕擰落下了淚,燁撫去了她的淚痕低吟道:"我們不能再傷害鬼穀傷害摯愛的人了,鬼穀賜給我們的甜餅啊,是美妙的甜香的…"燁閉上雙眼似乎在回味某種深刻的味道:"雖然它是有點兒咯牙有點硬……可它卻是熱乎乎香噴噴甜甜暖暖的,無毒無塵。"
巫祖看著燁的小臉兒哀憐地歎了口氣,她從秋千椅上爬起來摟住了燁的頭:"對巫祖來講,燁的甜暖才是最讓我迷戀的。"
"早飯做好了!"靈蛇突然出現在了巫祖和燁的身後:"飯菜都在二樓的床榻上安置著,你們一起上去吧,想吃的時候就吃,想睡的時候就睡,想怎麼做隨便來!鬼穀有我在,有青龍白虎在,巫祖啊,你就把心都放下好了,一心一意陪著燁和你一起養病,這才是鬼穀最大的事!"
巫祖笑著點了點頭,她望向神樹枝椏上淡淡的黃色忍不住又向靈蛇問道:"靈蛇,你說,神樹是鬼穀的信使嗎?"靈蛇笑而不答,它扭頭看向壁爐裡的火說道:"影和觶的大殿都開工了,我的大殿也要動起來了!你們這兩顆寶珠子要好生看著,更要好生地玩兒著!你們好好休息吧,閒心不操,閒氣不受,這才是你們該有的樣子!"靈蛇清了清嗓子大聲宣布道:"從此刻起,鬼穀大喜天地大喜!孩子們都要大喜了!"
"靈蛇君,我還有個極重大的事情必須祈求你的回答,"巫祖看著靈蛇的樣子忽然輕笑道:"這洞裡為何這般暖和?連地麵都是熱的,我測過的,這不是靈力所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我可以給你們講一講,"靈蛇認真地說道:"這是兩千多年以後那個叫做'供暖係統'的技術,我隻取了其中的一小截兒用了用,不過,還挺好使。這個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地也暖',我一聽它這個名兒就舍不得放手了,燁闖禍那幾天縮在冷石頭裡凍了好幾日,我的心都要疼炸了,我就想一定要做個暖洞出來,所以絞儘腦汁跑到二十一世紀學了這個技術……"
"這果然是真的……"巫祖忽然搶了靈蛇的話:"這下,我就真的放心了!"
"你此話何意啊?巫祖?"靈蛇奇怪地問道。
"靈蛇,你能穿越到未來,對吧?"巫祖認真地問道。
"是!"靈蛇回答道。
"你看了未來世間的景象卻無憂無懼,說明未來並不差。靈蛇,鬼穀和我們四個人在兩千年後都還好,是吧?"巫祖問道。
"嗬嗬,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你一直在揪心你們的將來到底好不好,是嗎?你竟然是想到了這些呢,不錯!當然了,你們都會很好的!"靈蛇鄭重其事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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