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半跪在破碎的窗戶旁,手中的開山刀靜靜地放在腳邊,背後的露營包因長時間的奔波而變得異常沉重。
他儘量讓自己的身體藏在陰影裡,眼睛眯起,透過被破風吹得嘎吱作響的窗框,眺望遠處的城市廢墟。
月光斜照下,蓉川市如同被掏空的屍體,斷裂的高樓和廢棄的街道遍布灰白色的塵霾。
林銳沿著視線找尋妹妹學校的位置,終於在遠處看見了一片熟悉的建築輪廓。
“北區第七中學。”他低聲說道,握緊了拳頭,仿佛確認方向便能讓內心湧起一絲希望。
然而,隨之而來的更多是焦慮——路途遙遠,危險重重,而他能否及時趕到,誰也無法保證。
就在林銳準備起身離開時,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大廈對麵的街區。那片街道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格外顯眼。
他蹲下身,借著月光——那是一輛裝甲車。
裝甲車靜靜地停在街角,與廢棄車輛不同,它的金屬外殼還泛著油亮的光澤,顯然最近剛被使用過。
車門敞開著,幾名穿著實驗服的人站在車的旁邊。
林銳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他仔細觀察那些實驗服上的標誌,一個熟悉的紅色雨傘的標誌映入眼簾:“沃森生物工程。”
“沃森……”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間。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它是災難爆發之前便經常出現在新聞報道中的一家跨國生物科技公司,是一家以研發尖端基因技術和生物製藥聞名於世的企業。
創立初期,它被外界譽為“改變人類未來的先鋒力量”,以多個突破性的科研項目震驚全球。
儘管沃森生物工程站在生物技術的巔峰,但它的光鮮表麵下,卻隱藏著無數無法公開的秘密。
但是在災難爆發前,媒體曾多次披露該公司在全球各地參與非法人體試驗的醜聞。
“奇怪,怎麼沃森的人會在這裡?”
林銳的腦海中,閃現出災難初期的種種線索:從下水道蔓延的異變生物,到快速感染者的驚人速度,以及不久前遇到的嗅覺靈敏的怪物,無一不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黑月症”可能並非一場自然災難,可能與沃森有關係。
在林銳看不見的角落裡,穿著實驗服的人正圍在一名拚命掙紮的俘虜旁邊。
俘虜的掙紮愈發劇烈,那是一名年輕男子,臉上滿是瘀傷,眼神中充滿恐懼。他的雙手被鐵鏈反綁在背後,鐵鏈深深勒進皮膚,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地。
他的嘴巴被破布堵住,嘶啞的哀嚎透過布條傳出,顯得格外淒慘。
實驗服中的一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武裝護衛行動。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將步槍抵在俘虜的背部,準備強行將他推向裝甲車。
“合作點。”士兵冷冷地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憐憫。
年輕男子瘋狂地搖著頭,身體試圖往後縮,但卻被一腳踹倒在地。他絕望地看向四周,仿佛希望能找到任何人來救他。
然而,周圍除了站著冷漠的實驗員和士兵,隻有無儘的廢墟。
“彆拖時間了。”其中一名穿著實驗服的人蹲下身,抓住男子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早晚都一樣,不是死在這裡,就是死在實驗室裡。聽話點,至少還能多活幾天,還能為拯救世界做出點貢獻。”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似乎是他們的負責人,他拿著一塊平板設備,邊記錄邊對俘虜的狀態評估:
“血氧濃度下降15,腎上腺素分泌增加,典型的應激反應。標注為心理崩潰邊緣,優先列入b級實驗計劃。”
他停頓了一下,又看了看俘虜背部的傷口,“感染指數007,尚未達到臨界值。這種情況下的神經信號穩定性值得觀察。”
另一個人低聲問:“要不要直接注射藥物穩定他的情緒?”
負責人擺了擺手,語氣平靜:“沒必要,實驗數據會被乾擾。讓他保持恐懼狀態,把這種反應傳回去做對比。我們需要這個感染者的數據,隻有更多的數據我們才能分析出這次災難的病毒為什麼變異的這麼快,我們需要最快的製作出疫苗和對應的治療方案。”
就在數據記錄結束以後,俘虜被推進裝甲車,其中一個穿著實驗服人站直身體,看了一眼周圍的廢墟街區,忽然皺起了眉頭。
“這地方已經使用太久了,繼續駐留的風險太大,源計劃的那些人不是善茬。”他說道,語氣中帶著隱隱的不安。
“你是說……那些東西可能已經察覺了?”另一個實驗服低聲問。
負責人冷冷地回答:“不排除這種可能。‘黑月症’的傳播規律正在加速,外圍城區的感染者已經開始表現出異常的聚集行為,而且根據軍方的情報,已經出現了不少變異者,其中一些連軍用步槍都無法對付。”
“這不符合自然的規律,一定有人在裡麵作祟。”
“明白。”旁人點了點頭,“那這個小型實驗室要不要銷毀?”
負責人露出一絲冷笑,抬起手示意旁邊的士兵:“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炸掉這裡,清除所有痕跡。”
士兵點頭,從裝甲車後部取出了數枚小型爆破裝置,轉身進入背後的建築。
裝甲車緩緩啟動,實驗員與士兵上車後,沿著破舊的街道離開。
幾分鐘後,隱藏在陰影裡的林銳遠遠地聽到一聲沉悶的爆炸,他從窗戶往外瞥見街角的廢棄建築被炸成了一堆瓦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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