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部隊的指揮車內,屏幕上顯示著翁城的建設進度報告和外城區湧入的幸存者數量。
指揮官秦川一邊翻閱文件,一邊皺著眉頭。旁邊的參謀李嶽正在記錄最新的彈藥消耗和援軍安排,但氣氛顯得極為緊張。
“秦指揮官,我必須直說了。”李嶽放下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我們現在消耗這麼多資源去救外城區的人,有意義嗎?這些人進來後隻會製造更多麻煩。”
秦川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死在外麵?”
“我沒這麼說。”李嶽歎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你也知道,內城區的補給已經繃緊了。每多救一個人,我們內部的消耗就會更大。
而且……那些高層都在抱怨,說外城區的人臟、亂,還會帶來疾病。”
秦川的手在桌麵上輕輕敲打,眼中浮現出一抹冷意:“高層的抱怨和我們的職責無關。我們的任務是救人,不是選人。”
“但這樣下去,我們的士兵也會失去耐心。”李嶽的語氣更低了,“有人已經在背後議論,說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保護那些本不屬於‘這裡’的人。”
秦川沉默片刻,隨後語氣堅定地說道:“無論如何,隻要他們是幸存者,就值得救。”
從高牆上俯瞰,這座城市的內外差距清晰地顯現出來,如同天塹一般將兩個世界隔開。
高牆之內,內城區依然秩序井然,陽光灑在玻璃幕牆的高樓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街邊的咖啡館依然營業,幾名打扮精致的年輕人坐在露天座椅上,悠閒地品嘗著咖啡,低聲交談著。
中央廣場上,噴泉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化著水流形態,幾名孩童在噴泉旁追逐玩耍,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在最富裕的中央區,市政大樓高聳入雲,金融機構的門口,穿著西裝的職員步伐匆匆,奢華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著幾輛高級轎車,門童恭敬地為客人開門,而私人會所的大門緊閉,隻有門口的警衛昭示著內部活動熱鬨。
東區依然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研究所的大門前車輛排隊,科學家們帶著厚重的資料匆匆進入建築。大學校園裡,雖然學生少了很多,但仍有三三兩兩的年輕人在草地上討論著課程
相比之下,南區顯得有些凋敝。劇院和博物館的大門緊鎖,外牆上貼著“暫時閉館”的告,音樂廳的台階上散落著枯葉,偶爾有藝術愛好者駐足歎息。
北區作為內城區最大的住宅區,居民們提著菜籃子走向社區市場,或是在小型健身房裡揮灑汗水。
高牆兩側的人群仿佛生活在兩個世界裡。
高牆上的哨兵俯視著這片景象,神情麻木而冷漠。他們早已習慣了這些哀求和憤怒,對於腳下的人群沒有絲毫憐憫。
東區的實驗室中,白熾燈發出冰冷的光,將整個房間照得毫無溫度。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金屬實驗台,台麵上擺放著幾個透明的試驗容器,裡麵浸泡著淡黃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消毒劑與腐敗交雜的怪異氣味。
實驗台旁,一名戴著護目鏡的科學家正低頭記錄數據。他的動作嫻熟而機械,仿佛早已習慣了與這些病毒樣本為伴。
“這是今天的第五批樣本了。”站在一旁的助手低聲說道,語氣裡透著一絲疲憊,“這些病毒樣本都是從外城區帶回來的吧?”
“是。”科學家頭也不抬地回答,手中的筆在實驗日誌上快速移動,“外城區的感染源還很活躍。隻要有足夠的樣本,我們的研究就能繼續推進。”
助手撇了撇嘴,忍不住抱怨道:“最近工廠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們加班加點地提供物資,供應外圍的救援部隊和我們研究所。可這些領導真是異想天開,居然想讓我們開發出什麼‘控製喪屍’的裝備來清理感染區……”
科學家猛地抬頭,冷冷地瞪了助手一眼:“閉嘴!你知道這些都是不被允許討論的機密。”
助手被這淩厲的目光嚇得一顫,連忙低下頭,小聲嘀咕:“我隻是……隻是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
科學家沒有再說話,而是將目光重新投向實驗台上的樣本。他輕輕轉動試驗容器,讓液體中的組織樣本更加清晰地呈現出來。
容器中的組織如同一團扭曲的血肉,表麵布滿了細密的黑色血管,在液體中緩緩蠕動著,仿佛還活著。
“樣本編號:v23b。提取地點:外城區隔離點02。”科學家低聲念道,手中的筆快速記錄,“樣本特性:感染後產生快速細胞增殖,導致宿主組織異化……”
助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它還在動……難道這些病毒真的還能賦予死去的組織以生命?”
“賦予生命?”科學家冷笑一聲,目光中透著一絲寒意,“這不是生命,而是一種吞噬與操控的過程。病毒的本質是利用宿主的資源擴張自己,而宿主不過是個容器。”
“所以,我們還在做什麼?”助手忍不住問道,“這些東西明顯是失控的危險物,為何我們還要研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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