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壩頂部的風吹得呼呼作響，陽光直射下來的光芒在廢棄的金屬護欄上反射出微弱的亮光。
三、四、五小隊站在標有“控製中心入口”的巨大鋼門前，背後傳來陣陣水流轟鳴。
“控製中心就在下層。”
周曉看了一眼地圖，又掃視四周，確認隊伍準備妥當後，低聲說道：“電梯可能無法使用，我們需要從樓梯通道下降。”
“跟上我，出發。”
隊伍打開了入口的厚重鋼門，一股陳舊、潮濕的氣息迎麵撲來，帶著隱隱的黴味和鐵鏽味。
門後是一條昏暗的通道，牆壁上布滿剝落的塗層和蜘蛛網，偶爾可以看到鏽跡斑斑的管道沿著牆壁蜿蜒而下。
“燈光全都熄滅了，看來供電係統確實不穩。”馮陽低聲說道，舉起手電筒，光束在通道中投射出晃動的陰影。
幾步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電梯井。大壩內原本配備了兩台直達電梯，用於連接地表和下層的控製中心。
馮陽用手電照向電梯井，看到電梯廂還懸掛在原位，但鏽蝕的鋼纜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斷裂。
“電梯不可能用了。”程凱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連嘗試都不值得，太危險了。”
周曉點了點頭，手指向一旁的樓梯間：“備用樓梯通道在這兒。準備下降。”
樓梯間是一條狹窄、鋼製結構的螺旋樓梯，沿著大壩的弧形牆壁向下延伸，扶手上覆蓋著厚厚的鏽跡和汙垢。
小隊沿著樓梯間緩緩向下移動，金屬樓梯發出“咚咚”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
牆壁上的燈具早已熄滅，隻有手電筒的光束在旋轉的台階上來回跳躍。
“樓梯有些年頭了，小心腳下。”馮陽提醒道，他的手電光掃過腳下的台階，發現部分台階已經嚴重腐蝕，有的甚至露出了直通下層的空洞。
每一步都發出“咚咚”的金屬響聲，這種聲音在狹窄的樓梯井內不斷回蕩，仿佛腳步聲後還有某種東西在跟隨他們。
然而，這回響卻顯得格外奇怪——每一次腳步聲落下後，總會有輕微的“沙沙”聲從遠處傳來，像是什麼東西在移動。
“聽到了嗎？”程凱壓低聲音，眼神中透著警惕。
“腳步聲的回響。”馮陽低聲回答，但語氣中卻帶著些許猶疑，“或者……不隻是我們的腳步聲。”
隊伍停下，周曉示意大家原地警戒，她側耳傾聽片刻，那“沙沙”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在上下樓層之間來回徘徊，又像是在牆壁和管道中快速穿行。
“有東西。”她用眼神示意所有人保持警惕。
然而，樓梯間的通道並不完全通暢，部分區域因為年久失修，已經被坍塌的碎石和鐵塊阻礙。
“這裡的牆壁塌了一塊。”走在前麵的周曉停下腳步，指著一塊垮塌的牆體說道，牆外露出電纜和管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氣味。
“看來這裡的電纜可能短路過，供電問題應該從這裡開始。”馮陽低頭查看了一下，但並沒有進一步靠近，“我們先繼續下去，控製中心有主設備，那裡會更關鍵。”
“所有人注意間隔，小心地形不穩。”周曉抬手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就在他們繞過塌方區域時，隊伍中一個隊員踩到了腐蝕的台階，腳下傳來“哢嚓”一聲。整個台階塌陷了一塊，露出一片空洞，風從下方湧上來，帶著濃烈的潮濕氣息。
“彆亂動！”程凱一把拉住那名隊員，將他拉回穩固的台階上，“樓梯結構已經不安全了，接下來的路更要小心。”
經過約十分鐘的緩慢下降，隊伍抵達了一個過渡平台，這是一個半封閉的空間，地麵上堆滿了廢棄的設備和工具箱，四周牆壁上布滿管道。牆壁上還有一塊標牌，上麵寫著：“控製中心樓層入口區域。”
“這裡應該是控製中心的初始區域。”周曉檢查了平台的狀況後說道。
馮陽走到一塊廢棄的工具箱旁，隨手打開，發現裡麵裝滿了生鏽的螺絲和工具。他皺了皺眉：“看來這裡已經很多年沒人維護了。”
“還有一段路，堅持一下，快到了。”
這裡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濕氣混合著腐敗的黴味彌散在每一個角落。
手電筒映照出滿是鏽跡和裂紋的鋼鐵牆壁，牆上的管道沿著通道蜿蜒延伸，許多已經破損，散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地麵上覆蓋著一層濕滑的青苔，偶爾還能看見從裂縫中滲出的暗綠色液體。
那些液體緩慢地流淌，散發出微弱的磷光，在昏暗中顯得格外詭異，通道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爪痕，像是某種生物用利爪爬行時留下的印記。
“這些抓痕……”程凱蹲下檢查了一下，眉頭緊鎖，“不太像人類能留下的。”
“也不太像怪物。”馮陽補充道，“它們的體積應該很小，但速度很快。”
“繼續前進。”周曉冷冷說道，握緊手中的步槍，““保持警戒，這裡不太正常，注意四周的爪印。”
隨著他們繼續深入，空氣中那種“沙沙”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像是某種東西在不遠處聚集。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牆壁時，幾隻巨大的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什麼東西？”程凱猛地停下腳步，舉起步槍對準走廊儘頭。
它的身影從管道深處滑出，動作敏捷卻帶著某種扭曲的不協調感。當手電的光束照到它時，它的模樣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
這隻老鼠的體型比普通家貓還要大，肌肉膨脹得幾乎撐破了皮膚，裸露的血管鼓脹而猙獰。
眼睛通紅，像兩顆燃燒的煤炭，散發出邪異的光芒，嘴巴向兩側裂開，露出異常鋒利的獠牙，牙齒上還掛著黏稠的液體。
爪子變得粗壯而尖利，金屬般的光澤讓人不寒而栗，前爪的抓痕深深印在濕滑的青苔上，顯現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皮膚呈現灰褐色，許多部位被腫塊和瘡痂覆蓋，似乎經曆過強烈的變異反應，腫塊上隱約可見細小的蠕動，仿佛內裡藏著更細小的生命。
它看見小隊成員後，便緩慢地低伏身體，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那聲音仿佛鋒利的刀刃劃過金屬，刺得人耳膜發痛。
“它在呼喚同伴，開火！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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