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回響意味著什麼?它是希望,還是另一場災難的前奏?沒有人知道。
黑暗像潮水一樣湧進避難所,吞噬著牆壁、天花板,連空氣都變得沉悶。
微弱的燭光在桌麵上顫抖,光影拉長了人們的麵孔,使他們看上去疲憊而憔悴。潮濕的氣息混雜著汗臭,發黴的木板隱約散發出腐朽的味道。
時間仿佛凝固,所有人都沉默著,彼此的眼神在陰影裡交錯,透著焦慮與不安。
王濤坐在角落,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之中,眼神沉靜,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他的臉頰削瘦,眼窩深陷,經曆長久的饑餓和緊繃的神經,連皮膚都仿佛蒙上一層死灰色的疲倦。
斜對麵,周婉微微蜷縮著身體,緊咬下唇,蒼白的麵孔在燭火下顯得透明。她的手壓在膝蓋上,那處發炎的傷口正在惡化,疼痛讓她的指節泛白。
趙磊抱著肩膀,背靠著冰冷的水泥牆,厚重的喘息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他的臉龐隱藏在陰影裡,隻有偶爾透出的燭光映出他緊繃的下顎,仿佛咬緊牙關的野獸。
老張坐在他身旁,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粗糙的手掌布滿裂口,像被時間碾碎的老樹皮。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破舊地圖上,沉默而專注。
潮濕的空氣中充滿腐爛的黴味,天花板滲水的痕跡在暗處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斑紋,如同沉默注視著他們的眼睛。火光明滅不定,每一次微弱的躍動,都會讓牆上的影子微微顫動,仿佛在竊竊私語。
王濤的目光掃過房間,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人開口,隻有偶爾響起的淺淺呼吸聲。
燭火閃動,投下一道破碎的光芒,映在趙磊緊皺的額頭上。他終於抬起頭,臉色沉重,目光深陷在黑暗中。老張的手緩緩收緊,指節發白,他的目光沉穩,但眼底藏著隱約的焦慮。
王濤緩緩站起身,身影投下長長的陰影,在牆壁上顫抖。他的目光沉靜,卻透出一絲冷硬的決意。
沉默的空氣裡,終於有了動靜。
他們開始整理僅剩的物資,瘦骨嶙峋的手指在黑暗裡翻找著能帶走的一切。乾裂的餅乾、渾濁的水、鏽跡斑斑的匕首,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脆弱。
風從外麵的裂縫吹進來,帶著腐臭的氣息。影子在牆上晃動,像是黑暗在窺視他們的決定。不久,背上破舊的包裹,推開沉重的金屬門,夜色如潮水般湧入,吞噬了他們的身影。
為了找火車,我們決定先開始收集物資,出發前,我們仔細規劃了路線。
最近的一家大型商場就在廢墟區的陰影裡,數月前的它曾是市民購物的天堂,現在卻成了死亡的陷阱,除了成群結隊的喪屍,還有其他覬覦資源的幸存者。
天色未明,灰蒙蒙的光線把廢墟的景象染成了死寂的色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黴味,仿佛被封鎖了太久的空間被突然撕開,令人作嘔。
地麵上遍布了破碎的玻璃和腐爛的垃圾,每一步都踩得嘎吱作響。沒有人言語,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仿佛怕驚擾這沉默的死亡。
我們低頭穿過一條窄巷,周圍的建築像巨大怪獸的骨架,殘破不堪。高翔在前麵輕巧地穿行,動作快而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些廢墟的無聲威脅。
他偶爾停下腳步,細細聆聽空氣中的每一絲異響。每一聲風吹過碎片的沙沙聲都讓他神經緊繃,生怕有什麼不明的東西悄無聲息地接近。
老張的步伐沉穩,他低聲說道:“商場那一帶,喪屍分布得不太均勻。彆急,走得慢點。”
我們點了點頭,心裡清楚,越接近目的地,越要小心。雖然看似空無一人,但誰也不敢對這種荒涼感到一絲輕鬆。因為我們知道,那些喪屍,什麼時候會從陰影中躍出,誰也不知道。
趙磊跟在我後麵,步伐不自然,腳下的碎石偶爾發出微弱的響聲,但他很快咽下了這股恐懼,隻是緊緊握住了背包的肩帶,額頭上的汗水不知不覺地濕透了。
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感,仿佛空氣都在對我們施壓。曾經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隻剩下斷壁殘垣。原本繁華的市區,如今成了一個荒誕的墓地。
沒有人笑,沒人在呼喊,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和偶爾從遠處傳來的低沉咆哮,仿佛這座城市在亡靈的注視下悄悄腐爛。
當我們來到商場的陰影邊緣時,眼前的景象讓人感到一陣惡寒。商場的外牆依舊高聳,玻璃門已經破碎不堪,洞口上布滿了鏽跡斑斑的鐵絲網,死氣沉沉,似乎在警告任何敢於接近的生者。
地麵上散落著喪屍的屍體,有些已經腐爛成了不可辨認的形狀,隻剩下一灘泥濘的肉塊。
“我們小心點。”高翔低聲指揮,他的手已經握緊了刀柄,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味,熏得人心生惡心。我們小心翼翼地邁步,儘量避免踩到那些喪屍屍體的殘肢,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懸崖的邊緣,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一場無法承受的災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