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站在隊伍的前方,手中緊握著那張地圖。他低頭仔細研究著那些曲折的軌跡和標注,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今天必須更小心。這些地方看著荒涼,但可能比我們預想的更加危險。”
他的話讓空氣變得更緊張了。沒有人多問,因為每個人都清楚,這裡隱藏的危險,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每一步路都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墜入深淵。
白天並不意味著安全,尤其是在這樣的空曠區域。喪屍不會完全沉寂,它們會緩慢移動,像是在執行某種無意識的巡邏。對於幸存者來說,白天意味著更多的隱忍和更少的喘息機會。每一次腳步聲、每一聲不小心的金屬碰撞,都可能被放大,成為喪屍成群蜂擁而至的信號。
隊伍行走在鐵軌旁,每個人都儘量壓低腳步,鞋底與沙土輕輕接觸,卻還是發出幾不可聞的“咯吱”聲。他們竭儘全力避免觸碰地上的金屬碎片,眼睛時刻注視著周圍。廢墟似乎在注視著他們,陰影深處隱藏的東西時刻準備著將他們吞沒。
“看那裡!”高翔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道。他的手臂伸向遠處的方向,指著一個在廢墟中緩慢移動的模糊身影。
那是一隻喪屍。
它的動作遲緩,僵硬的四肢像木偶般不協調地擺動著。頭顱微微下垂,空洞的眼窩沒有聚焦,卻仿佛能嗅到空氣中的任何波動。它的身體上覆蓋著厚厚的塵土,裸露的皮膚上裂開的傷口已經腐爛,散發出淡淡的臭味,甚至在距離數十米外都能聞到。
喪屍的腳步沒有目標,但每一步卻像是無形的警告。它緩緩移動著,像是在廢墟中巡遊,尋找著任何可以獵捕的活物。
“它在巡遊。”趙磊屏住呼吸,握著手中生鏽的鐵管,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晃動的身影。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附近肯定還有其他的。”
老張迅速伸出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動作。他的臉上浮現出嚴肅而冷靜的表情,眼睛掃視著喪屍活動的方向,確認它的路徑是否會威脅到他們。幾秒鐘後,他抬起另一隻手,示意所有人原地不動。
所有人屏住呼吸,試圖將自己的存在隱藏在廢墟的陰影中。喪屍搖搖晃晃地經過,他們能聽到它拖拽腳步時踩到石塊的聲音,輕微而沉悶。那聲音在每個人耳中都被放大,像一顆定時炸彈,等待著爆炸的瞬間。
“彆動。”老張的聲音低得像耳語,但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
喪屍晃動了一會兒,緩緩穿過廢墟,最後消失在另一片陰影中。每個人的心臟都在這一刻劇烈跳動,但沒有人敢出聲。所有人都清楚,這種短暫的安靜絕不意味著安全。
“它們數量太多,我們根本沒法硬碰硬。”周婉靠著一塊破牆,聲音微微顫抖,她額頭上的冷汗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
“所以必須避開它們。”老張的回答冷靜而果斷。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鐵軌上,像是要從中尋找到一條真正的出路,“小心腳步,跟緊隊伍,彆落單。”
隨著喪屍的離開,隊伍重新出發。他們沿著鐵軌行進,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謹慎,儘量將聲音壓到最低。偶爾,他們會聽到廢墟深處傳來的低沉嘶吼,那聲音若有若無,仿佛是在提醒著他們——危險從未離開。
鐵軌的兩側逐漸出現了一些新的痕跡——拖拽的腳印,破碎的衣物,甚至是乾涸的血跡。這些痕跡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衝突。
最初,那些生鏽的鐵軌旁隻是一些普通的廢棄物——碎裂的金屬片、被風吹爛的紙張和偶爾滾動的空罐頭。
但很快,地麵上的痕跡開始變得不尋常。
“你們看這裡。”趙磊停下腳步,用鐵管輕輕撥開一層積灰。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不安。地麵上,是一行拖拽的腳印,那些痕跡深深嵌入了泥土中,顯然拖動的東西重量不輕。
“這些是……人類留下的嗎?”周婉皺著眉,低聲問。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高翔蹲下仔細查看那些痕跡,臉上沒有一絲放鬆,“但看方向,這些腳印也是沿著鐵軌的。”
“這裡。”老張伸手指向不遠處的鐵軌邊,一塊破碎的布片掛在鏽跡斑斑的軌道上,那布片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深褐色,乾涸的血跡沿著鐵軌一直蔓延。
他們順著鐵軌繼續走,地上的痕跡變得越來越多,拖拽的腳印,散落的破碎衣物,甚至還夾雜著幾塊不知是動物還是人類的骨頭,光禿禿地暴露在沙塵中。這一切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暴力與死亡。
趙磊停下腳步,微微抬起頭,嗅了嗅空氣。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你們聞到沒有?這味道……像是屍體,很多屍體。”
空氣中腐臭的氣味漸漸濃烈起來,那種味道似乎混雜著腐爛血肉和發酵後的汙穢,令人作嘔。周婉捂住嘴,強忍住嘔吐的衝動,而老張則沉默地掃視著周圍,臉色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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