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林銳接到了來自楚教官的通訊。
“林銳,是我。”話音裡帶著幾分沉穩與壓迫感。
“楚教官?”林銳微微皺眉,儘管已經有了準備,但聽到這個聲音依然會讓他心頭一震。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楚教官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明顯帶著探詢的意味。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氣,“一切正常。隻是,時間上趕了些,身上還有些疼。”
他沒有提及自己那次在戰鬥中的具體細節,也沒有詳細說明傷勢,楚教官對這些無謂的情緒一向不感興趣。
楚教官聲音沉穩:“你的任務是訓練他們。你是一個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負責訓練這些新兵如何在最艱難的環境中活下來。你知道的,這不隻是體能和技巧的問題,更多的是心理的承受。沒有經過真正戰鬥洗禮的士兵,永遠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
林銳握緊了手中的通訊設備,沉默片刻後,緩緩道:“我明白這些。隻是,這種訓練方式你知道會非常殘酷,我怕…”
“怕什麼?”楚教官的聲音打斷了林銳,他語氣微沉。
“戰場上的每個決定,都是生死之間的選擇。”楚教官的語氣轉為冷酷,“你訓練他們,是讓他們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保持最基本的求生能力。”
“我會的。”林銳回應道。
“好。”楚教官簡短地答了一句,“你做好準備了就開始吧。不要遲疑。記住,你是為了讓他們活下去,而不是為了讓他們變得‘好看’。”
軍事基地,晨霧未散。
操場上,一群新兵在整齊列隊,對於這些來自甕城或外城區的幸存者而言,踏入這片訓練場就意味著另一種命運的開始。
林銳站在隊伍前方,身姿筆挺,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穿著戰鬥製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結實的手臂。那道從肩膀延伸至手肘的傷疤,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這是他上次戰鬥留下的紀念但沒有削弱他的銳氣。
他目光掃過這些新兵,每個人都承載著自己的過去。有人是流浪者,有人曾在甕城的黑市拚命求生,也有人在末日前是普通工人,如今卻被迫拿起武器。
王濤、趙磊、周婉、高翔、老張。他們是列車維修部隊撿到的流浪者,不過目前看來還算特彆,他們的眼神深處藏著某種東西——那是隻有經曆過絕境才會有的警惕和狠勁。
除此之外,林銳還注意到了其他一些成員。他們的體能或許一般,但動手能力極強,在這個世界,能夠修複戰損裝備、處理複雜機械的人比一個普通的槍手更重要。
他沉默片刻,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可能認為來這裡是為了活下去。錯了。你們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戰鬥。”
新兵們麵麵相覷,有人皺眉,有人咬牙。
“如果你們還抱有僥幸心理,以為這裡是庇護所,那趁早滾出這個基地。”林銳往前一步,目光冰冷,“這裡是軍隊,不是收容所。”
幾名新兵的拳頭握緊,有人不服,但沒人敢開口。
“五公裡武裝越野,現在開始。”
沒有等待,沒有解釋,訓練直接開始。
新兵們背著沉重的裝備,開始衝向基地外圍的訓練路線。這條路上布滿障礙、模擬廢墟,甚至有訓練用的“低威脅喪屍”——這是軍方特殊豢養的實驗體,被控製住行動力,僅用於新兵訓練。
林銳的目光冷峻如刀,毫不動搖地注視著那些穿著沉重裝備的新兵們。訓練場上的廢墟,布滿障礙物和喪屍模擬體。
每一步,他們都走得沉重,喘息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凝固成冰。
馮東拿著本子,冷靜地記錄:“王濤、趙磊這些家夥挺有抗性,畢竟是撿垃圾吃的流浪者,身體素質好。”
林銳沒什麼表情,點點頭:“體力不錯,但戰場上不是光靠身體撐過去。”
韓婉站在一旁,槍口指向地麵,目光銳利:“這批人太廢物了,像是新生兒。”
孫勝的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彆太挑剔了,當初我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空氣中充斥著汗水與血腥的味道,許多新兵已經疲憊不堪,甚至有人開始出現暈厥的跡象,但沒人停下。
“繼續。”林銳的聲音再次落下,冷酷如冰,毫無情感。
他站得筆直,目光牢牢鎖定在那些拖著疲憊身軀的新兵們。沒有一絲憐憫,也沒有一絲停歇的餘地。每個動作都是刻意的,每個動作都是生死間的較量。
新兵們的臉色蒼白,喘息越來越急促,步伐開始變得淩亂,有人雙腿發軟,眼神渙散。然而,沒人敢停下腳步。
憲兵們站在一旁,盯著場中的每一位新兵,緊握著武器,仿佛一隻隨時會出擊的猛獸。他們的眼神銳利,宛如鷹隼,時刻準備掃視任何一個想要倒下的目標。
終於,一個新兵的身體極限被逼到極致,他的雙膝突然彎曲,身子開始慢慢下沉,仿佛無法支撐自己體重的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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