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院長以小澤年齡小不好管教為由拒絕了我。到了膠囊公司後,我才知道那裡完全是地獄,膠囊公司的人把我們關在冰冷的實驗室裡,像對待小白鼠一樣做各種殘酷實驗。”
“那些藥劑打進身體裡,就像有無數蟲子在啃咬骨頭,痛不欲生。”小黎握緊拳頭,身體微微顫抖,“我那時開始慶幸,好在小澤沒有一起來,要是他來到這裡,肯定天天哭天天哭,最後會把自己哭死。”
“然而,三年後的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和小澤竟然在實驗室的走廊相遇,那時我才知道,他也沒有逃過被抓來當實驗體的命運。其實想想也是,同在一個孤兒院裡,經曆怎麼可能會不同呢。那個時候的小澤,外貌就和現在一樣了,沒有變化,但身板還是和以前一樣瘦弱。”
小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繼續說道:“後來我們想辦法再見了麵,互相鼓勵對方堅持活下去。我們也曾想過逃出去,但膠囊公司對我們的監管極其嚴格,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被察覺,有些試著逃走的實驗體,我沒有在實驗室再次見到他們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組的超級實驗體突然脫離了控製,用精神力控製實驗室所有人自相殘殺,砸了實驗室的所有設備,將整個實驗室的實驗體都放了出來,然後不知所蹤了。緊接著小澤找到我,我們一起趁亂逃了出來。也是在逃出來後,我才知道他就是組那個超級實驗體。”
“小澤的經曆要比我想象中的要淒慘的多,他們整個組的研究員是個瘋子,會給所有實驗體注射過藥劑後,全部扔進一個鐵屋子裡,最後隻允許一個人出來。那藥劑很不穩定,在不同的人體內效果自然不同,有的人激發出了精神力,而有的人則變的神誌不清,人不人鬼不鬼的,成為隻知道吃人血肉的怪物。而小澤在成功激發出強大精神控製能力的同時,也擁有了控製不住神智,嗜血瘋狂的一麵。”
林小錢聽著小黎的講述,不自覺的回頭看向低著頭的小澤,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氣憤,有惱怒,更多的是憐憫。
“黎爺爺的死是個意外,我很痛心,小澤其實也很自責。”小黎看著墨影,滿眼真誠的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一直把他當作我的親弟弟,我很清楚,小澤本性不壞。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小黎的語氣有些急切,“如果需要一個人為這一切贖罪,就讓我來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替小澤承擔罪責。”
“哥!不要!”小澤抬起頭,眼中滿是焦急與堅決,“我做過事和你無關。”
小澤轉向墨影等人,哀求道:“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不可原諒,我願意交出我的晶核救你們的同伴,你們不要傷害我哥。”
小黎趕緊喊道:“不!聽我的,用我的晶核!”
“彆聽我哥的,用我的,我就是精神係的能力,對你們的同伴更有用。”
小黎剛想再拉扯,突然他臉色一變,大喊道:“小澤小心!”
小澤口中還在說著:“用我的,唔……咳……”
他突然說不出話來,臉上開始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慢慢轉頭往後看,可是他被封閉了視覺,什麼也看不見。
林小錢幾人轉頭剛好看到袁大姐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砍在小澤的脖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所有人雙眼瞬間瞪大,滿臉的震驚與憤怒。
小黎更是如遭雷擊,發出一聲悲慟的嘶吼:“不!”
小澤的身體不過是七八歲兒童的模樣,脖子纖細瘦弱,菜刀直接砍進去了一大半。
黑色的血液順著刀柄流了袁大姐一手,她像是受驚了一般鬆開手,看著自己雙手上的黑色血液,喃喃自語道:“怪物,他果然是怪物!”
然後她抬起頭,滿是瘋狂與決絕,大喊著:“我報仇了!我為我的兒子報仇了!哈哈哈!”
原來,袁大姐在看見小澤的那一刻起,心裡就燃起了複仇的火焰,她找機會悄悄溜進了在廚房,找了把鋒利的菜刀上,也恰好避開了墨影將其他人重新綁上的時間,能夠自由活動。
她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小澤和小黎對話上,躲在一旁,然後趁機舉起菜刀,毫不猶豫地砍向小澤的脖頸。
小澤的身體晃了晃,緩緩向前倒下,黑色的血液如泉湧般從他脖子的傷口處噴出。
小黎發瘋似的衝過去,一把抱住小澤,一隻手捂住他的脖子,試圖堵住傷口,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小澤,小澤你怎麼樣啊?”
他的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小澤蒼白的臉上。
墨影趕緊給小澤解開封閉的五感,可即便如此,小澤雙眼漸漸失去了光彩,嘴角和脖頸處不斷溢出黑色的血液,身體也在微微抽搐。
小澤用力看著眼前的哥哥,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奈何喉管被砍斷,嘴中吐出的隻有黑色的血液。
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微弱的字:“哥,好……好……活……”話音剛落,他的手無力地垂下,雙眼緩緩閉上,身體徹底沒了動靜。
“小澤!”小黎發出一聲絕望的悲嚎,緊緊地抱住小澤的身體,他的哭聲在餐館內回蕩,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與絕望,讓人聽了無不心碎。
林小錢的心情很複雜,她很同情小澤的遭遇,但不共情小澤的做法。
死在袁大姐的手裡,小澤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場景有些戲劇化罷了。
而現在,說她林小錢是冷血也好,無情也罷,她滿腦子想的是,既然小澤死了,那麼霜姐是不是就有救了?
晶核該如何取出?在哪取出,又如何使用呢?
她張了張嘴想出聲詢問,但見小黎抱著小澤的屍體哭的悲痛,實在不忍心打斷。
墨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傳聲道:“小錢,我知道你想問晶核的事。我大概知道如何操作了,不急這一會兒,就讓他們兄弟倆再待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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