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年雪還是那麼大,那就難說了。
綠蘿村所在的地方,還有附近,地勢都高,隻有周圍幾個村子,又離縣城遠,想做點生意很難。
像鄭靜姝那樣費上幾個時辰跑縣城的人,太少了。
靠著兩條腿,頂多隻能堅持幾天。
那些有牛車的人家,農閒下來才會用牛車拉點人,賺上幾個錢。
蕭容時聽鄭靜姝說話,才知道她想了那麼遠。
“好,明天我和你去。”
她一個人,他也不放心。
鄭靜姝是要他去的,畢竟還有駕騾車,她一個人也麻煩。
而且她想帶著村裡人發展,並不是完全為大家著想,更多是為自己。
大家有錢了,眼紅的人會少,更有利於她做生意。
她不想總碰見陳家那樣貪心的人家。
可惡,卻又不致死,她總不能直接把人殺了吧?
按照律法,陳家人頂多會被打上幾大板,坐上一陣子的牢。
罪不至死。
而且也是治標不治本。
根源是村裡太窮了。
若是人人有錢,生活富裕一點,這種事情便會減少。
甚至沒有。
人心難測,但也有規律,要看怎麼利用。
鄭靜姝想著這些,沒注意腳下,一個踩空,往前摔去。
“娘子!”
蕭容時顧不上籮筐,臉色慌亂,想伸手去拉她。
鄭靜姝滾了一圈,落在草叢裡,刺藤勾得她臉生疼,衣裳也被勾破幾個口子。
她發髻散亂,整個人還有些回不了神。
太疼了。
蕭容時緊張地抱住她,他抖著手在她後腦摸:“怎麼了?哪裡疼?”
她這樣子,很像之前那個她。
不愛說話,雙眼無神。
蕭容時麵部肌肉跳了跳,再無一絲往日的鎮靜,他手足無措、慌張,想求她不要走。
他後悔帶她進深山了。
她,她不會走了吧?
鄭靜姝是疼得說不出話,緩一緩。
但蕭容時的反應太大了。
他的懷抱很大很暖,可是,他身體緊繃,像是一張拉滿的弓。
臉上表情更是驚慌失措。
一點也不像往日那個他。
鄭靜姝摸了摸臉,摸到血跡,還被勾出了血,怪不得那麼疼。
蕭容時抱著她,沒有放下。
鄭靜姝發現,她說:“你先放我下來。”
蕭容時輕輕把她放在地上,仔細看她的表情,還是她,他稍微放了放心,但還是緊張,拉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