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萬物複蘇,轉眼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
我和其它測試超過150分的孩子們一起,被當成了研究對象。
這個過程長達三年之久。一個周五的下午,我奶奶把我送到公交站亭,交給一個穿藍製服的女人。
這裡大概有13個小孩子,年齡大小不一。等所有人都到齊了,她領我們等著坐鉸接無軌公交車。
等車的人非常多,車一靠站,幾個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就一呼央的擠了上去,跑到最後麵的車座裡。
我的個子最小,被她拉拽著,夾在腋下,擠在人堆裡,好幾次都差點要摔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中途有個大娘給我們讓了個座,她抱著我一屁股坐在了那裡。
旁邊是個挎了一筐雞蛋的老頭,身上好大的雞屎味。
一路上車都開的很顛簸,我昏昏欲睡,聞著雞屎味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醒哎,彆睡,到地方了。”我被她的手用力的拍打著臉。
我醒了,又踉蹌著被她拽下車去。
具體是哪站下的我也記不清了,多年後憑著記憶去找,應該是在景山西街那一片。
當時的情景如同夢境般模糊不清,隻記得她領著我們穿過好幾個胡同,把我們領進一個大院裡。
院子裡早已彙集了好多的孩子,不下一百人,大家都安靜的坐在地上,一點也沒有吵鬨。
除了幾個年紀特彆小的孩子在小聲哭鬨,由旁邊的幾個穿大白褂子的女人哄著。
查了查人數,確定全都到齊之後。一個腦瓜子錚亮,戴著厚厚圓鏡片的老頭走到人群前邊,對著話筒開始講話。
他說了什麼我一句沒記住,隻不過他身後的桌子上全都是好吃的,
各種水果,還有喔喔奶糖、大蝦酥,和各種糕點。
桌子下邊放了好幾箱北冰洋汽水。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我依稀記得那時候這個汽水要賣兩毛錢一瓶,在家爸媽也就舍得給我們買兩瓶大家分著喝,那還要趕著過什麼節的時候,平常想都不要想。
他先是給我們每人分了兩塊糖,然後讓我們都舉手,點名讓我們上去做遊戲做測試。
隻要上去參與過的小孩都會給分一些好吃的,也許是一個蘋果,也許是一塊蛋糕。
我焦急的舉著手,想讓他叫到我,可我最後手都舉酸了他也沒叫我。
也不知道測試多少人了,可能得有幾十人。看著汽水一瓶接一瓶的沒有了,急的我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這一哭可不得了,旁邊的都被我傳染,也跟著哭了起來。
他們不得不終止活動,把剩下的好吃的給我們都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