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跑了兩步,就被薛陽按倒在地:“你瘋了,忘了那些膠質粘液了?”
對對對,可那綠色碎片近在咫尺,看的人心癢難耐。
石彪爬了起來:“我有辦法。”說完他從背包裡翻出斧頭,砍了一些比較粗的樹枝,然後做了一副高蹺。
我懂他的意思,於是自告奮勇:“我來吧,這裡我個子最矮,比較靈活。”
薛陽把高蹺綁在我的鞋上,我扶著樹乾站了起來,試著走了幾下,不行,這很難保持平衡。
石彪又把兩根樹枝綁在一起,給我做了一個拐棍,這下倒是不容易摔倒了。
薛陽不放心又把繩子綁在我的身後,這樣我掉下去,他們也好把我拉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我朝著懸在空中的那片綠色碎片,踩著高蹺,拄著拐棍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5米……3米……1米……我心裡默念著一點一點移動,然後一把將那綠色碎片抓進手裡。
一瞬間,身下的巨大蘑菇塊全部開始腐爛,散發著黑色的孢子顆粒……
我連忙用手捂住口鼻,很快周圍的都恢複了正常,那漫山遍野的蘑菇群都消失了,就好像剛才是一場幻境。
拿到碎片的我們,繼續向西北方向前進。
天快黑了,我們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看到山野之間幾個小房子,有兩個房子居然還冒著炊煙。
薛陽拿出地圖看了看:“這麼荒瘠的地方居然還有人住?”
“看這房子這麼破,不像常年有人居住的樣子,應該是他們上山采菌子的臨時落腳點。”石彪分析道。
管他呢,反正今晚我可不想睡在野外了,我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了。
我們三個人向著那幾個房子走去。
剛走到門口,從那沒有玻璃的窗框上,突然伸出了一杆獵槍:“彆動,退後,你們是什麼人?”
他的普通話非常不好,但這幾個字我們還是能聽懂的。
我們雙手舉過頭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了。薛陽跟他搭話:“我們在山裡迷路了,想在這裡休息一晚。”
“沒有見過你們,你們是偷獵者!”旁邊另一個房子裡,冒出一個老頭低聲說道。
從我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露出的半張臉。
“不是,我們是科考隊的,科考隊知道不?我們是搞野外研究的。”薛陽一本正經在扒瞎。
那兩個人好像聽不懂,幾個人就這樣僵持在這裡。
薛陽又說:“你讓我過去,我給你們看我的證件。”
“你彆過來,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們,我們有個人失蹤了。又在這裡看到你們,我們也很害怕。”舉著獵槍的那個人態度有所緩和。
“可以理解,你看這樣行不?我們把身上的武器摘下來都放在地上,然後過去大家見麵談可以不?”薛陽說完這些,屋子裡的人沉默了。
薛陽把刀扔在地上:“我們來這裡之前,確實在山裡發現了一個人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人……”
屋子裡傳來幾句方言交談的聲音,看樣子他們人不少,不止兩個人。
“你們人那麼多,怕什麼啊,我們就三個人。”石彪說了一句。
“好吧,你們的背包也放在地上,那個……最小個子的那個人,先過來。”獵槍轉了個方向,對準了我。
得,說的是我沒跑了。
我把背包還有槍都放下,然後掏了掏兜,表示一下我兜裡沒東西了,然後向他們的那間屋子走去。
剛到門口,從裡邊伸出兩隻大手就把我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