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差不多了,我拿了一塊毛巾丟給他,一出門在體重秤那裡發現了一個新奇的東西。
這玩意就像一個小電熱扇,往前一站熱乎的,自動吹乾你身上的水珠。
我也是第一次見,畢竟在我們那個年代沒有接觸過這個東西,覺得很稀奇。
溫罕和我對著這個東西又玩了半天,直到我催促他,我們才離開。
換上了浴池提供的短袖我們上了樓,樓上已經關燈了,到處都是打鼾的聲音。
我帶著溫罕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躺下,感覺沒睡多一會,就被叫了起來。
昨天刷碗浪費了好多體力,現在這酸脹的感覺算是全找回來了。
兜裡還剩22塊錢,我帶溫罕去吃了早餐,兩個人四張餅兩碗粥花了7塊錢。
又是新的一天啊,得抓緊時間賺錢,不然今晚沒東西吃了。
我倆沒有手機,沒有錢,沒有身份證,在這個城市裡生活實在是太難了。
本來我想帶溫罕去撿礦泉水瓶子,但是又怕被邊昱哲抓回去,所以隻能帶溫罕找個工地碰碰運氣。
誰知現在工地也不好進,而且能當天結算工資的根本不可能。
我和溫罕茫然的站在大街上,感覺和這個世界徹底脫軌了,我甚至覺得回到溫罕那個世界都比在這裡待著強。
但就算要回去,這裡到雲南的車票我倆現在也買不起,而且沒有身份證我們隻能一直坐黑車才有可能回到雲南。
我們在街上盲目的走著,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溫罕對來來往往的公交車非常感興趣,每路過一輛,他就直接停在那裡駐足觀望。
我猜他可能是覺得,這個公交車好神奇,居然可以一次性裝那麼多人。
“你想不想坐一回公交車感受一下?”我伸手在他麵前打了一個響指。
“可以嗎?”溫罕的眼神露出了欣喜之色,但又轉瞬即逝:“坐這個需要用掉很多你手裡的那種紙吧,還是算了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啊,反正剩下這點錢也做不了什麼,找工作也沒地方要我們,坐這個車我們還是能消費起的。”
溫罕再次高興起來,我們倆手拉手跑到公交車站,我尋思總歸都要坐一次,所以選了一個最長線的。
車來了,上車後我瞬間變臉,現在的公交都是兩塊起步了?而且因為我選的最長線反而要花掉四塊錢一個人,一咬牙,還是將八塊投了進去。
轉身對溫罕笑笑,看來今晚咱倆要睡公園了,剩下的錢隻夠買兩個泡麵的。
溫罕已經興奮的跑到後邊選座了,他坐坐這個拍拍那個,旁邊的乘客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我將他拉到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然後把窗戶給他打開,車子發動了,一陣微風吹進來,給溫罕高興壞了,直接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
嚇得我連忙把他拽了回來,緊緊扣住他的手:“不能這樣,我們會被趕下車去,要不然這個錢就白花了。”
溫罕拚命點頭,然後捂住嘴巴偷偷樂著,我見狀直接把手伸到腋下撓他的癢癢肉,逗他玩。
本來以為他坐幾站就會疲倦了,沒想到他卻一直精神的很。車子走到一段繁華的路段,開始堵車了,走走停停我很快就坐車了。
我將頭靠在溫罕的肩膀上,想著閉目養神一會兒,不料卻瞥到了車窗外,也在堵著的一輛車。
那車上坐的不是彆人,正是邊昱哲。四目相對,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反應過來的我,立馬對溫罕說了一句:“跑!”
我們倆衝到公交車後門那裡,拚命的拍著車門:“師傅,開一下門,開一下門。”
結果迎接我們的是司機的訓斥,但此時我們也顧不得什麼,過了這個紅綠燈,邊昱哲就會變道靠過來,到時候我們再想跑就很難了。
我拉開車窗跳了下去,後邊的車直接一個急刹車,拚命對我按喇叭:“找死啊你?不想活了?
緊接著反身將溫罕接了下來,對著後邊的車一邊鞠躬一邊做抱歉的手勢,穿過綠化帶直接跑到了人行道上。
邊昱哲也從車上下來,跑過來追我們。
我拉著溫罕跑上了天橋,想著怎麼樣才能把邊昱哲甩掉。
那家夥對我們窮追不舍,我們跑進一片居民區,繞了好幾圈都沒有將他甩掉。
後來我實在是跑不動,肚子裡沒食又這樣跑,真的要血命,我感覺我再跑就要猝死了,於是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路沿邊。
溫罕停下過來拉我,我擺擺手:“跑不動了,我真的跑不動了。”
很快邊昱哲就追了上來,看到我們不跑了,他也放慢了腳步,走到我們身邊。
我將溫罕攔在身後:“邊昱哲,好歹我跟你爸也是有段淵源,你有什麼事衝我來,彆把他交給749局做研究,你放他回去我跟你走。”
邊昱哲完全不理會我,徑直走向我們,在他身後不遠處,幾個他的同夥正向這邊趕來。
溫罕捏緊了拳頭,撥開我的肩膀就要跟他拚命,被邊昱哲一腳踹進了旁邊的巷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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