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了徐冰雅,自己是怎麼幫助農機廠上馬的礦車製造項目,說自己在這個項目中有股份,是宋超的合夥人。
徐冰雅臉上浮現出釋然的表情,有點得意地說,沒想到你的手伸的這麼長,這才剛剛一年時間,名下不但有了煤礦和洗煤廠兩個實體,同時還是榆坪公司和農機廠的股東,我早就過說你有做生意的天賦,你用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
我笑了笑說,也許很快我手裡還會有新攤子,這事一會再向你彙報,咱們還是繼續說礦車車間停產放假的事吧,這事應該和你沒關係吧。
徐冰雅說,礦車車間全體職工被迫放假,不但和我的關係很大,而且嚴重影響了榆坪公司的生意,最近自己被這件事搞得十分被動,希望我趕緊幫她拿個主意。
侯得財當廠長後,很快把修造廠向榆坪公司委派的董事,由徐冰雅換成了他自己,經常用董事的名義,對公司的事務指手畫腳,企圖染指公司的生產經營,但遭到徐冰雅和徐小弟的強烈抵製。徐小弟甚至給公司的維修工下了命令,以後隻要侯麻子再進修理間,你們必須給我打出去,來一次打一次。
徐家姐弟把榆坪公司把控的很嚴,侯得財試了幾次,都插不進手,於是換了個招,慫恿指使個彆修造廠的職工股東,不停找徐冰雅糾纏,說廠裡效益不好,自己沒活乾,掙不到錢,要求把他們安排到公司上班,頂替那些汽車修理工的崗位。
他們說自己是股東,相當於公司的主人,主人自己都沒活乾,憑啥要把工作機會給外人。
榆坪公司成立時,打的是國有企業員工全員持股的旗號,修造廠的一百多名正式工,每人至少認購了一股股份,所以這些人確實是公司股東,隻是持股比例都很低。
手裡有榆坪公司股份的,都是修造廠的老人,和徐冰雅是共事多年的工友,他們的要求讓徐冰雅很為難,隻能苦口婆心一個個給他們解釋,說汽車修理工技術性強,不是誰想乾就能乾的,而且公司現在根本不缺人。
一開始找徐冰雅糾纏的人不多,態度也比較溫和,希望徐廠長、徐董事長體諒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家裡生活困難,要求把工作機會優先給他們這些股東外,並沒有過激言行,徐冰雅還能勉力應付。
礦車車間全部停產後,情況馬上不一樣了,七八十名職工下崗待業,其中有將近三十名修造廠的老人,也就是榆坪公司的個人股東。
侯得財安排人私底下串聯,把這些人組織起來,不但屢次圍攻徐冰雅,還集體到榆坪公司鬨事,口口說自己是股東,準備接管公司,迫使徐小弟不得不報警,派出所民警出麵後才把他們勸離。
這些人不但擾亂了公司的生產秩序,還對公司聲譽造成了嚴重的負麵影響。
徐冰雅雖然持有榆坪公司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對公司有絕對控股權,但她畢竟隻是一個人,對手卻是修造廠的一百多名個人股東,而且他們還得到第二大股東的全力支持。
侯得才曾搧動說,你們這些股東必須聯合起來,用人海戰、車輪戰把犯罪分子林子龍通過非法手段,賤賣給某些人的汽修車間,給咱們廠奪回來。
徐冰雅說,自己自己被這些人搞得焦頭爛額,曾向黃大海求教,想請他這個支部書記出麵,給職工股東們做做工作,告訴他們榆坪公司的效益關係到每個人的利益,公司掙的每一分錢都有大家的一份,再鬨下去會影響公司的生意,會影響公司對股東的分紅。沒想到黃大海不但不願幫忙,反而勸我慎重考慮個人股東的要求,辭退一部分汽車修理工,用空出來的崗位,安排部分待業的股東到公司上班,真是豈有此理。
徐冰雅越說越生氣,聲音越來越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情緒這麼激動。
“啍!哼!不僅是豈有此理,而是一點臉都不想要了!”
我冷笑一聲,附和著徐冰雅的話。
侯得財唆使修造廠職工鬨事,我不在意。他本就不是啥好東西,上任不到半年,就把紅紅火火的修造廠折騰得奄奄一息,致使多一半職工下崗待業,失去了收入。
姓侯的沒把心思放在想辦法保住職工的飯碗上,而是到處挑事,想借助職工股東人多勢眾,搶奪榆坪公司的控製權,借此轉移大家對自己的不滿情緒,企圖用公司的經營業績緩解自己身上的壓力。
侯得財的小算盤打的不錯,但終究隻能是空響,根本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我了解徐冰雅心高氣傲,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強脾氣,侯得財要是不知死活,繼續煽風點火,搧動個彆股東乾擾公司生產經營秩序,要是把徐冰雅惹急了,她很有可能利用自己實控人的身份,讓公司關門停業,寧肯自己蒙受巨大的經濟損失,寧可兩敗俱傷,也不會讓侯得財得逞。
不過黃大海在這個問題上的表現,真的讓我寒心。
黃大海本質上是個老實人,沒啥壞心眼。
我知道他現在上麵有姚南北和侯得財壓著,下麵有來自車間主任和職工的不滿和責難,像掉在風匣裡的老鼠兩頭受氣,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如果他在徐冰雅求助時不表態,我可以理解他的難處,可以原諒他,但他不該落井下石,竟然要求徐冰雅妥協讓步,這不得不讓我多想想黃大海這樣做,究竟出於什麼樣的心態。
冷笑兩聲後,我問徐冰雅姚南北在這個問題上是什麼態度。
徐冰雅說,在我被關進監獄那段時間,姚南北蹦噠得有點歡,天天往修造廠跑,給廠部的人和車間主任們,甚至班組長開了很多次會,說離開了林子龍,咱們這些人照樣能把修造廠的工作搞上去,動員大家為擺脫生產經營的被動局麵出主意,想辦法。
不過,從其他礦的礦車訂單被農機廠搶走後,特彆是聽說你從監獄裡出來後,姚南北一下子變蔫了,不但再沒過問修造廠的事,連他分管的其他多經企業的事都不怎麼管了,聽人說他現在正在聯係工作調動的事,準備調回自己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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