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過去,京都入冬了,天氣漸冷。
又是想念空調的一天。
無慘體虛,燒炭的效果很差。
燒多了煙氣多,對呼吸道是傷害。
燒少了寒氣入體,容易得風寒。
最終剩下的辦法隻有一個了——原始人的取暖方式。
互相用身體緊貼在一起防止熱量流失。
據說南北極的企鵝們就是這麼乾的。
……
寢殿外大雪覆地,一腳踩下去能夠把小孩給直接埋進去,寒氣在屋簷下凝結成晶瑩霜花,是大自然打造的工藝品。
無慘一點都不欣賞,隻想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冬天,一個能夠封印鬼舞辻無慘的季節。
每到冬天,無慘從來不能出門,隻能裹著厚實被子瑟瑟發抖,喝著預防風寒的藥湯。
寢殿內,炭盆裡煙氣嫋嫋升起,烘熱了屋子。
小孩縮在被窩裡,頭都不往外露,厚實的獸皮被子隆起了一個小山包。
見到這一幕,柊吾失笑,想起了幼時躲在被子裡打著燈偷看課外書的場景。
把冷得瑟瑟發抖的孩子薅出來。
孩子頓時如同遭遇風雨的雛鳥般靠到了柊吾身旁。
柊吾將無慘摟在懷裡,把熱量分享給他,又摸了摸手腳,一片涼意。
頓時蹙起了眉頭。
想到醫師說的話,柊吾用獸皮裹起小孩抱回自己屋裡。
“去哪兒?”晃晃悠悠的小孩問了一句。
“和我一起住,你體虛,炭火不能用多……”柊吾絮絮叨叨。
貼在少年火熱的胸膛上,無慘安靜地聽著對方的念叨,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情緒,如同熱流般衝刷掉了心臟,頭一回產生了幼崽對長輩有的孺慕之情。
好奇怪的人。
為什麼要這麼關心我呢?
父親也沒這麼關心過我。
無慘又往對方資本雄厚的胸膛裡埋了埋,像一隻向人類露出鬆軟肚皮的貓,動作間吐露出親近之意。
柊吾把人塞進被子裡,叫人多添一點炭火。
作為藤原北家下一代繼承人,柊吾待遇向來是向著家主看起,炭也是最好的那一檔次,煙氣極少,並不嗆人。
柊吾把人塞進被子裡後,脫掉外衣自己也躺了進去,然後舒服地喟歎一聲。
躺在床上工作一天的勞累在洗浴過後躺在床上的時候,是一個社畜最幸福的時候。
“睡不著嗎?”柊吾感覺到身旁人的呼吸聲。
無慘扭了扭身子,不太適應和人睡一張床。
尤其是閉上眼睛後,耳朵能夠輕而易舉地捕捉到另一個強烈的心跳。
存在感過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