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陸河像以往一般坐在客廳等待。
北方冬夜寒冷刺骨,他坐在壁爐旁,靜靜地看著火焰燃燒。
九點十五,溫蔓回家。
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刺骨的寒風鑽進陸河的衣襟。
他揉搓了一下激起的雞皮疙瘩,溫聲道。
“回來了。”
溫蔓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將手中的東西隨手放在桌子上,像是施舍。
“從外麵帶回來的,你吃吧。”
陸河頓時有些意外。
溫蔓給他帶東西的次數少之又少,這次是怎麼了?
可溫蔓並沒有多餘的解釋,放下東西後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緊盯著手機,秀眉微蹙,看上去情緒不佳。
越過溫蔓走到桌前,陸河看到熟悉的,眉頭一跳。
緩緩扯開盒子上的絲帶,他看到裡麵的杏仁酥,不禁有些自嘲。
果然如此啊……
海城老字號的杏仁酥,價格昂貴,每天限售,想要的人必須提前約號。
但……
陸河合上了蓋子。
“我不喜歡杏仁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陸河對杏仁過敏嚴重,這份禮物他實在無福消受。
喜歡杏仁酥的,也另有其人,看來今天溫蔓討那人的歡心並不順利,這才把不要的禮物施舍給他。
溫蔓正皺眉看著手機,聽到陸河的話忽然被點燃了火氣。
她起身大步上前,將糕點丟進了垃圾桶,言辭中滿是對陸河不識好歹的不滿。
“不吃?那就丟了!”
“好心好意給你帶東西,你還鬨脾氣了!”
陸河靜靜地看著溫蔓,語氣也沒有因為溫蔓情緒的過激而產生變化,隻是表情略有些苦澀。
“我沒有鬨脾氣,我杏仁過敏,你忘記了。”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她的心早就放在了另一人的身上,怎麼可能會記住他對什麼過不過敏?
否則也不會忘記,早在三個月前,陸河就因為溫蔓喂他一塊杏仁酥而進了醫院。
溫蔓聞言抬頭,麵色有些古怪,不知道是否想起了什麼,她沉聲道。
“是我沒有注意。”
陸河輕輕嗯了一聲,依舊沒什麼起伏,仿佛已經習慣如此。
經過她去廚房,陸河不小心看到了溫蔓手機上溫蔓和容琤的合照,他毫無波瀾地移開了眼,平淡道。
“洗澡水放好了。”
陸河從廚房出來時,溫蔓已經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