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馬車上,李春葉幾次偷偷的看葉淩羽,想要開口,卻是張不開嘴。
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葉淩羽又是那個溫潤儒雅,光風霽月的葉大人了。
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模仿自己崇拜的人。李春葉總是能在葉淩羽身上看到王伯元的影子。但是李春葉知道,葉淩羽與王伯元是不同的兩種人。王伯元是個胸懷坦蕩的人,葉淩羽曾經也是這樣的人,但是如今,他藏了秘密,又有太多的不甘心,皮囊之下隱藏著暴戾。
葉淩羽察覺李春葉有話要說,開口道:“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李春葉看著葉淩羽平靜的臉色,問道:“你,那次說你夫人,紅杏出牆?”
葉淩羽本就對徐問雅沒什麼感情,如今更是連愧疚都沒有了,若非她是徐家的女兒,葉淩羽早就把她休了。
葉淩羽什麼狼狽模樣李春葉沒有見過,如今,雖然有些丟臉,但葉淩羽還是說道:“是真的。”
李春葉心裡一沉,問道:“那孩子呢?”
李春葉算過,那孩子早產了近三個月,雖然民間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但是七個月早產的孩子肯定會有一定的毛病的,但是她從未聽人提起過,是以,她才有此疑惑,
葉淩羽淡淡的說道:“我娶她的時候,她便已有了身孕。”
李春葉忍不住的心疼葉淩羽,問道:“你早就知道?那你為何還要娶她?”
葉淩羽垂著腦袋,說道:“我娶她時並不知道,也是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才發現的。”
李春葉眼淚便掉了下來,說道:“他們太欺負人了。”
葉淩羽見李春葉流淚,有些驚慌無措,忙伸出手指給她擦眼淚,說道:“你不必為我難過,左右我娶她也不是因為喜歡,我是想借她家的勢。”
葉淩羽記得李春葉也就是在得知了李春花的死訊後哭過一回,其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哭過,連當初收被王伯元悔婚都沒哭過。今日不過是因為自己被人辜負了感情,怎麼還哭了。
李春葉有些錯愕,在她的心裡,隻有相互喜歡的人才可以成婚,他們鳳凰鎮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對男女看對了眼,才會成婚的。
葉淩羽自然知道李春葉的想法,說道:“這裡不是鳳凰鎮,利益比感情重要。我需要徐家為我鋪路,徐家需要我維護臉麵,都是相互利用罷了。”
李春葉哭的更凶了。
手指已經不管用了,葉淩羽隻能用袖子給她擦,有些心疼的說道:“你怎麼哭的更厲害了。”
李春葉覺得,若是王伯元沒出事兒,或者自己能夠多掙些錢,這樣便可以為葉淩羽鋪路了,也不用葉淩羽如此的委曲求全,受人羞辱。
哭夠了,李春葉說道:“淩羽,伯元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去找。”
葉淩羽心沉了沉,故作不知道王伯元身死的樣子,說道:“為何?你在京城不如我方便,還是我找吧,你就在家裡等消息就行。”
李春葉說道:“如今你行路艱難,我不想你再因為伯元分心。伯元的事情不該你背負。”
葉淩羽問道:“那你呢?”
葉淩羽想說的是如今李春葉已經與王伯元沒有關係了,自己這個做師弟的都不背負王伯元的事情,那李春葉為什麼要背負。
李春葉說道:“悔婚的事情我沒有同意,如今他還是我未婚夫。”
看著李春葉堅定的樣子,葉淩羽心中百味雜陳,他能說什麼,他是王伯元的師弟,李春葉是自己名義上的小姨,是王伯元此生最愛的女人,他總不能說你們根本就沒有簽下婚書,你與王伯元毫無關係吧。
葉淩羽沒有說話,便靜靜的坐著。
進城後,葉淩羽需要上職,李春葉便下了馬車。
李春葉又在城裡轉悠了轉悠,實在沒有地方可去。
幾個城郭李春葉已經轉遍了,隻有東城,那裡住的都是些皇親國戚,達官貴眷。自從剛來京城的時候李春葉差點兒被昭陽郡主活活打死,李春葉便對那裡有些莫名的恐懼。所以,一直沒有去那裡看過。
今日,與葉淩羽聊了許多,李春葉突然覺得自己管中窺豹了,既然當初王伯元出事與太子有關,她何不去東宮看看,或許在那裡能夠找到線索。
陳瀾看著荒蕪的院子,心裡百味雜陳。曾經這裡雕梁畫棟,綠茵縈繞,乃是京城難得一見的盛景。
陳瀾走到湖水旁邊,曾經這裡是一汪活水,清澈見底。雲雪曾經特彆喜歡坐在廊下看湖景,最後她也死在了這裡。
陳瀾坐在大石頭上,看著臟汙不堪的水,已經成了死水,還散發著惡臭味道。
那樣聖潔如雪的女子,當時該是何等的驚恐害怕,才會死後露出那般猙獰可怖的麵容。
“雲雪,你可曾怨恨過我。若是當年我堅持一下,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雲雪是太傅的孫女,也是太子妃的侄女。與陳瀾自小便有婚約,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來當年兩個人都快成婚了,但是太傅突然病逝,隨後太子服毒自儘,隨即太子妃病倒。所有的事情接連發生,打破了他所有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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