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下一下的撞到石頭上,手裡的殺豬刀幸虧被繩子綁在手腕上,竟是沒有遺落。
王伯元一身白衣,從冰雪中走來,笑得如沐春風,輕聲喊道:“春葉,該醒醒了,春葉。”
李春葉吐出幾口水來,人也猛然驚醒,喊道:“伯元”。茫然的看著周圍,此處竟是一處溫泉,不遠處是一片鬆柏林。
剛從水裡爬出來,凍的李春葉又鑽了回去。
李春葉見周圍一片荒涼,四處無人,便解開身上的衣服,查看了傷口。肩上,後背上及胳膊上,都有幾處刀傷,身上的撞擊傷更是無數。李春葉揉了揉剛才被撞的有些疼的腦袋,也不知道這溫泉裡麵有什麼,身上的傷口並不是很痛,泡在溫泉裡的身子,竟然還有些舒服。
李春葉見自己身上的傷並不致命,放下心來。她記得當初看的地圖上,並未見到這一處溫泉,想來是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這才沒有在地圖上標注。
李春葉身體有所恢複,便從溫泉水裡出來了,雖然身上凍的打哆嗦,但是總是要出來的。行李全部遺失了,好在身上的火折子被油紙包裹著,既沒有遺落,也沒有打濕。
李春葉忍受著渾身的冰冷,從不遠處樹下撿了些枯枝,湊合著點了一堆火,等到火起來之後,李春葉就著火將身上的衣服烤乾。
李春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活過來了。
肚子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李春葉覺得既然冰河能與此處溫泉相連,肯定是有暗河的,或許暗河裡有魚也不無可能。李春葉記得她在書上看到過,地下暗河裡有一種無目魚,是可以吃的。李春葉脫下身上的衣服,隻著了中衣便躍進了水裡。李春葉果真是個運氣不錯了,竟然真的讓她抓到了幾條魚。
吃過魚,李春葉躺在地麵上,看著空中發呆。剛剛經曆了一場廝殺,她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空籠罩,這裡的星辰竟是比京城要明亮許多,與鳳凰鎮的有幾分相似。
吃飽了肚子,身邊又有篝火燃燒,李春葉還是覺得冷,一種從骨頭縫裡往外冒的寒冷。李春葉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執意來極北之境是對是錯,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找到王伯元。
李春葉蜷縮著身子,抱緊了自己,脖子上的玉墜兒從衣領中滑了出來。
李春葉伸手捧住玉墜兒,輕聲喃喃道:“伯元。”
京城
葉淩羽坐在院子裡,壺裡的酒已經喝儘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淩羽喜歡上了喝酒,或許是因為隻有在酒後才能讓自己短暫的躲避現實中無儘的糾紛,亦或者是因為,如今整個葉府都在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必再擔心自己酒後失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葉淩羽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往屋子裡走。
徐問雅已經守在了門口,見葉淩羽過來,說道:“夫君,我們好好聊聊吧。”
葉淩羽問道:“怎麼,你願意和離了?”
徐問雅說道:“你就這麼想跟我分開嗎?以前你待我的好都是假的嗎?”
葉淩羽看著徐問雅一副受傷的表情,說道:“徐問雅,你配得上我對你的好嗎?如今你又折騰出這麼一出,無非是因為你父親被陛下斥責了,想要借我之力攀上寧王。既然是交易,便隻談交易,不要牽扯感情。”
徐問雅被葉淩羽戳破心思,也有些惱怒了,說道:“你當初不也是為了攀附我徐家才娶我的嗎?”
葉淩羽說道:“是,沒錯,當初是我算計了你,你不也算計了我,你我半斤八兩。更何況,當初我真心待你,你呢,將我當傻子耍,如今還有臉來斥責我。”
徐問雅連忙拽住葉淩羽的胳膊,放軟了姿態,說道:“夫君,看在我父親提拔你的份兒上,你幫我父親度過這次難關,我們忘掉從前的種種。我發誓,從今往後,我跟你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見亂七八糟的人了。”
葉淩羽抬手甩開徐問雅拽著自己的手,說道:“你父親的事我自會解決,你以後少來我的院子,你我各自安好,誰也不必打擾誰。”
徐問雅問道:“你還惦記著那外室?”
葉淩羽皺眉,不想再解釋,打開門,便要進屋。
徐問雅從後麵抱住葉淩羽的腰,說道:“夫君,我伺候你歇下吧。”
葉淩羽伸手將徐問雅的手掰開,說道:“你的目的既已經達到,沒必要再做出這麼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了吧。”
徐問雅鬆開葉淩羽,笑著說道:“你還是這麼不解風情,白長了一副好皮囊。”說完,扭轉腰肢,離開了。
葉淩羽關上了房門,脫下外袍,隨意的丟到一旁,便進了浴間。
翠蘭知道葉淩羽喝了酒,剛又與徐問雅不歡而散,鼓足了勇氣,進了浴間。
葉淩羽察覺腳步聲,說道:“我不是說了,不必進來伺候。”
翠蘭柔聲說道:“老爺,是妾身翠蘭。”
葉淩羽皺眉,冷著聲音,說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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