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見李春葉害怕,說道:“姐姐,你不用害怕,將軍知道了今天的事一定會給你出氣的,那幾個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彆人就不敢再來招惹你了。”
李春葉勉強笑笑,問道:“我是不是給你們惹麻煩了?”
吳軍滿不在意的說道:“沒有啊,你放心吧,坤哥是國公府的公子,全哥又有錢,軍中的人巴結他倆還不夠呢。你來了,大家都隻會開心。”
朱全回來後得知了今天的事情,匆匆的進了營帳,見李春葉沒有受驚,反而與吳軍坐在火堆旁聊的開心,這才放下心來。
吳軍見朱全回來,跳起來,說道:“全哥,你回來了,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厲害,我打他們好幾個。”
朱全眼睛一直放在李春葉的身上,隨口應付道:“嗯,我知道,你厲害。”
吳軍見朱全如此,曖昧的笑笑,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走了。”
待吳軍走後,李春葉連忙問道:“可查到了?”
朱全點點頭,隨即說道:“極北之境南地人很難適應,他當年又受了傷…”
“他,死了?”李春葉麵色出奇的平靜,仿佛是在說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朱全“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李春葉朝著朱全屈身行禮。
朱全連忙扶住,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李春葉說道:“朱全,能不能再幫幫我。”
朱全說道:“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李春葉說道:“我想帶伯元回家,你們軍中應該有辦法的吧。”
軍中每年都有死人,尤其是有戰的時候,有些曝屍荒野,有些埋骨他鄉,也有些會被家人接回去。當然,屍體是接不回去的,接回去的隻能是骨灰。
朱全說道:“好,我去安排,明天便著手。”
李春葉說道:“明天,我隨你一起去。”
朱全剛離開營帳,營帳裡便傳來了李春葉壓抑的痛哭聲,如同受傷的孤狼,在深夜裡的悲嚎,仿佛要把心肺撕裂開來似的。
吳軍想撩開簾子去看,被朱全阻止。
朱全說道:“不必管她,讓她哭吧。”
李春葉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淚流滿麵,她其實早就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但是她總是不肯相信,她抱著那一絲絲的希望,不遠千裡,孤身一人來到了這極北之境,幾次遇險,差點丟了性命。隻因為她抱著這一絲絲的希望,才讓她堅持到了現在。
夜裡,李春葉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看清楚眼前了,扭頭,便看到朱全坐在火堆旁,抱著刀睡覺。
夜風擠過營帳的縫隙,打在身上還是很冷的。李春葉起身,下床,將床上的獸皮毯子抱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朱全身邊,剛想給他蓋上。
朱全猛然睜開眼,翻身便把李春葉壓在了身下,手裡的刀還拔了出來。
李春葉手裡的毯子脫手,丟到了一旁。
朱全看清眼前人竟是李春葉,連忙收了刀,放開了她。
朱全有些尷尬的坐在一旁,說道:“我不知道是你。”
李春葉將毯子遞給他,問道:“你這兩天都是這麼睡的嗎?”
朱全扭頭盯著李春葉的眼睛看,問道:“你眼睛能看到了?”
李春葉“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雖不真切,但是也不影響生活。”
朱全說道:“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回南地了。”
李春葉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去年才來的嗎?”
朱全用棍子戳了戳火堆,說道:“還不是怪我二叔,他以為極北之境就是北境,才把我弄這兒來的,後來知道了這裡條件太艱苦,又托了人將我調回南地了。”
李春葉說道:“這樣也好,南地人在這裡確實是挺不適應的。”
朱全見李春葉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說道:“我是想說你不必著急走,再過幾個月,咱們一起回去,有我陪著你,路上也安全些。”
李春葉說道:“不必了,我還是想早點兒回去,王叔一直在等著伯元,致死都不能瞑目,我得趕緊送伯元回去安葬,也了了王叔的遺願。”
朱全不死心,勸說道:“你來的這一路上也應該見到了,太危險了,這麼多年都等了,為何不能再多等幾個月呢。”
李春葉其實並不在乎再等幾個月,但是從她與吳軍的聊天中她已經了解了自己住在軍營給朱全添了很多的麻煩,而且大將軍也表示了要她儘快離開的意思。李春葉不想再給朱全添麻煩了。更何況,王坤曾經暗戳戳的提醒過李春葉,若是不喜歡朱全,便與他保持距離。朱全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喜歡一個人便會全力付出,不計代價。
李春葉也知道朱全待自己很是周到,原本以為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經過王坤的提醒,李春葉才發現朱全待自己的確是太好了,早就超過了朋友的界限。李春葉不可能喜歡上彆人,更不可能回應朱全的好。
李春葉說道:“我既然能來到這裡,便能走回去,更何況,如今天氣轉暖,我一路往南,會越來越暖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即便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我也能應付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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