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如今在大理寺任職,一直在調查當初殺雲雪的人,終於在一屋子的陳舊案卷裡發現了幾宗案子,凶手留下的痕跡顯示中指短了一截。但是這幾起案子看著好像並沒有什麼關係,也未見與東宮有何聯係。
向婉卿早就知道陳瀾一直在偷偷查雲雪的案子,作為陳瀾的母親,她不想讓陳瀾再觸碰這個案子,雖然太子已經平反,但是當初殺東宮人的各方勢力都有,誰知道雲雪究竟是哪方殺的,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當初,向婉卿的確是很喜歡雲雪這個準兒媳,但是,如今,婉柔才是她的兒媳。向婉卿不想因為一個已經死了多年的人來影響自己兒子兒媳的關係。
向婉卿說道:“瀾兒,過去的事情便讓他過去吧,如今,柔兒又已經有了身孕,你該多關心關心她才是。”
陳瀾腦袋從一堆案卷裡抬起來,看到向婉卿擔憂的眼神,說道:“母親,雲雪的案子查不清楚,我這一輩子都難以安心。”
向婉卿說道:“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堅持查下去,會麵臨著什麼?會給靖南侯帶來什麼?如今,你父親已經無力支撐靖南侯府了,老三又還小,若是你再出什麼事兒,你讓母親怎麼辦,讓靖南侯府怎麼辦?”
陳瀾安慰道:“母親放心吧,如今陛下已經下了罪己詔,太子沉冤昭雪,東宮已經不是禁忌了。”
向婉卿說道:“陛下隻是為太子翻案,對於東宮死的那些人卻是不在意的,更何況雲雪又不是東宮的人,雲雪的死因沒人在意。若是你堅持查下去,誰知道會查到哪方的頭上。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下去呢。東宮死的人牽扯到京都好幾世家,那些人都不在意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查下去呢?”
陳瀾知道向婉卿的擔憂,但是他不能放棄,說道:“母親可還記得李春葉?”
“李春葉?”向婉卿想了想,問道:“可是當初跟我一起落難的那人?”
過去了這麼久,向婉卿對於李春葉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陳瀾點點頭,又問道:“母親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向婉卿說道:“我記得當初都說她是葉淩羽的外室,如今已經許久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了,說不準已經被徐家處理了。”
陳瀾說道:“我查到,這些年葉淩羽一直在努力為太子翻案。”
向婉卿不明白陳瀾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些,問道:“葉淩羽是太子的人?”
陳瀾淡淡的說道:“他不是,他是為了王伯元,而李春葉是王伯元的未婚妻。”
向婉卿有些疑惑,說道:“我不明白,他們跟你查雲雪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陳瀾說道:“李春葉當年從南地來京城為的便是尋找王伯元,得知了王伯元在極北之境,便在入秋的時候去了極北之境尋找。”
極北之境?入秋?
秋冬時節入極北之境,大多數人是不可能活下來的。更何況李春葉一個來自南地的孤女。
向婉卿十分惋惜的說道:“可惜了。”
陳瀾笑著說道:“沒什麼可惜的,她沒死,還活著。”
向婉卿可不認為一個小女子,在秋冬季節入極北之境還能活著回來,問道:“她沒去極北之境?”
陳瀾說道:“她去了,不僅去了,還把王伯元的骨灰帶回來了。”
向婉卿驚詫的問道:“她竟然沒死在那裡?”
陳瀾說道:“兩個月前我在京外見到了她,不僅僅活著,還活的很好。”
向婉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她與李春葉不過同行了一段路程,但是李春葉與她在京城認識的人都不一樣。向婉卿希望李春葉這樣的人活著。
陳瀾說道:“李春葉一個鄉下女人都能為了心愛之人做這麼多,我作為靖南侯府的世子為何不能。我若是連李春葉都比不過,又如何能夠支撐起靖南侯府的門楣。”
向婉卿知道陳瀾說的對,但是還是勸道:“李春葉不過孤身一人,無家族拖累,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她若是敗了,不過是舍下自己一條命。你跟她不一樣,你若是敗了,整個靖南侯府都得給你陪葬。如今你父親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你又有妻有子,我們就這麼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
陳瀾有些惱怒,問道:“安安穩穩?在母親看來,大哥戰死,父親癱瘓,三弟孤身一人在邊關苦苦支撐,靖南侯府在京城風雲中岌岌可危,這叫安安穩穩?母親,很多時候,靖南侯府不進,便隻能死,沒有退路。”
向婉卿反問道:“你的進便是查雲雪的案子嗎?”
陳瀾說道:“如今雙王之爭不可避免,靖南侯府無法騎牆,獨善其身。我們必須在寧王和戰王之中選一個。如今兩方旗鼓相當,選誰都可以。但是,母親,東宮眾人的死,最大的可能便是寧王和戰王,我不想等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支持的是殺了雲雪的仇人。更何況,即便是我不查雲雪的案子,誤推了仇人上位,有雲雪夾在中間,母親覺得,這樣的上位者,會給靖南侯府留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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