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就打滾。
吳意也算是把一哭二鬨三上吊給玩明白了。
口口聲聲的說要麼用編織袋裝彆人,要麼用編織袋裝給她當裹屍袋。
汪先生頭疼欲裂,擺了擺手,讓她趕緊滾。
不過汪旭和黑瞎子這兩個人,她一個都帶不走。
還說如果一個月不回來,他倆到時候都要死。
吳意掐著手指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夠了。
但她是萬萬沒想到啊。
本以為汪家會派人跟著她,結果可好,給她帶出無人區,扔到了有人的地方,汪岑扭頭就走了。
五月的西北,雪山還隨處可見。
祁連的雪山綿連,汽車行駛在群山之間,兩邊是黃色的草原,而草原的儘頭連續跳躍的白色雪山。
這種景象,吳意也是第一次看見到。
“我淩於山壑萬裡,一生自由隨風起。”男人的聲音突然從吳意的身後響起,吳意緩緩回頭,就看到坐在他後邊的男人朝著她善意的笑了一下,隨後指著她旁邊的位置問了一句:“我能坐這裡嗎?”
大巴車人不是很多,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吳意完全沒有印象。
吳意默默的合上手裡的本子,上邊是男人剛剛念的那句話。
她沒有回答,也沒理他,隻是轉過頭去看窗外。
這大概是個旅行途中想找同行女伴一起度過一個浪漫旅途的男人。
男人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後,就尷尬的聳了聳肩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在大客車到達終點的長途汽車站的時候,吳意就拎著自己的背包下車,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她就去了另外一邊換乘短途的小客車。
小客車的人非常的多,吳意上車的時候已經快坐滿了,地上和行李架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汽油的味道十分的嗆鼻。
這種小客車的座位都是誰搶到算誰的,吳意就隻能後排走去,剛看到有個空位,結果就看到一個人抱著羊坐在那裡。
吳意哪裡見過這種情景,當時就和羊對視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羊就突然朝著她頂了一下。
雖然那羊被人牢牢的抱著呢,但也嚇了她一跳。
往後退的時候,腳下又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直接就朝著她後邊的座位裡摔了過去。
坐在男人的腿上時,吳意尷尬的眨了眨眼。
而男人則是挑了挑眉,隨後笑了笑:“你坐我腿上也行,但我是不是可以收你點座位費?”
還是剛剛在大客車上的男人。
吳意連忙站起身表示抱歉,怯生生的樣子像極了社恐少女。
恨不得立刻把頭紮進座椅下麵。
“坐裡邊去吧。”男人很有禮貌的挪了挪他的大長腿,示意吳意進到裡邊去坐。
一路上無言。
吳意用實際行動表示,社恐少女,不想要社交,所以你也不要跟我交談。
換句話說就是,莫挨老子!
結果看到男人拿著照相機在擺弄的時候,吳意這個社交恐怖分子就憋不住了。
“你是攝影師嗎?”吳意問道。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和自己說話,愣了一下後,就點了點頭:“算是吧,剛開始學。”
繼續撥弄著手裡的照相機,一張一張的看著他之前拍的照片。
“你來這邊是旅遊的嗎?”吳意繼續問道。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男人將照相機放下後,朝著吳意淡淡的笑了一下。
吳意這才開始打量男人。
年齡看起來不大,深棕色的夾克,搭配牛仔褲,脖子上挎著個照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