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淮第二日便約了三五好友,在京城最大的酒樓裡聚上。
幾杯酒下肚後,他說明了來意。
原本正熱鬨的聚會,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宋慕淮有些不好意思道:“實在是我去年生的那一場大病,花費銀子太多了,否則也不會貿然向各位開口。”
“這……慕淮,誰不知你老丈人是京中富商,你找我們借錢,我看你是拿我們開涮吧?”戶部侍郎兒子陳學思說笑道。
桌上其他幾人眼神交彙,目光中是心照不宣的戲謔。
現在京城當中,誰不知道?丞相千金寧可毀了自己上好的親事也要嫁給宋慕淮。
宋慕淮在這些人的目光中也是一陣臉熱,他解釋說道:
“各位都是宋某的好友,如若不然,宋某也不會貿然開口了。”
“實不相瞞,我與霜娥從小青梅竹馬情義,她如今隻願嫁我,宋某自然不能薄待了她,隻得將她娶回了,這娶親就得花錢,所以才找各位開口。”
陳學思笑道:“去年你為了衝喜娶妻,今年你又娶,那你去年娶的江氏可怎麼辦啊?”
“待霜娥入門後,江氏便是我府中貴妾。”
兵部尚書孫子範慶華道:“那……你就不怕這衝喜不靈了?”
宋慕淮:“衝喜一說,實在是無稽之談,宋某能活過來,全是因為我命大。”
幾個男人眼神交流一番,心照不宣的淡笑不語。
安定伯府和汝南侯府為了這門親事恐怕已經結下梁子了,他們若是借錢給宋慕淮,豈不是得罪了汝南侯府那頭?
宋慕淮以為他們擔心自己不能如期歸還,承諾道:“各位放心,隻需你們每人借支五千兩銀子,一年後我必會還給你們。”
陳學思搖了搖折扇,道:“慕淮,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實在是家裡管得嚴,我手上銀子不多,也就五百兩銀票,先給你應應急。”
“哈哈,我比陳兄更慘,前陣家裡出事,用錢的地方多,我身上是一個子都沒有。抱歉啊。”
幾個人笑著打哈哈,除了陳學思拿出五百兩之外,其他人都分文未借。
酒席散了之後,陳學思拍了拍宋慕淮肩膀,語重心長道:“宋兄,這錢就當是做兄弟的給你了,不過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陳兄請講。”
“這門親事若是結下,隻怕會得罪汝南侯府那頭。”
雖然會得罪汝南侯府,可卻與丞相府結了親啊。
汝南侯府雖是百年勳貴,可是冷丞相在朝中卻是有實權的。
宋慕淮隻覺得陳學思的擔憂是多餘的,他拱了拱手,道:“多謝陳兄提醒,自古情深難負,冷霜娥如不嫁我便鬨著絕食,到時候隻怕連命都沒了,想必汝南侯府斷然不會看成一個弱女子陷入到如此絕境。”
陳學思被他這一番言論驚著了,臉上浮出一絲訕笑,收回了拍在宋慕淮肩膀上的手。
“那在下告辭了。”
罷了,忠言逆耳,陳學思點到為止,搖了搖折扇大步邁出了酒樓。
宋慕淮帶著僅有的五百兩铩羽而歸,麵帶沮喪。
賈氏看他神情便知是怎麼一回事了,她道:“怎麼樣,碰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