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走到宋慕淮牢房邊上。
約莫幾米開外，她便不願意上前了。
宋慕淮此時頹敗的坐在原地，他聽見腳步聲，仍然垂著腦袋，一動未動。
“滾，我說過了，彆臟了我的眼。我沒有錢了，有錢也不會給你一分一毫。”
他以為自己是冷霜娥。
江沅灩站在原地，未動。
許是沒有聽見動靜，宋慕淮緩緩抬起頭來。
當看見是江沅灩那一刻，他的眼眸瞬間變亮。
宋慕淮趕緊站了起來，他衝到牢門邊，當對上她平靜的眼眸時，他眼裡的興奮轉瞬即逝。
宋慕淮心中的希望一點點消散。
他看著她，她明明隻有幾步遠，可卻又離得那麼遠。
宋慕淮自嘲一笑，道：“你還願意來看我，我很感謝。”
江沅灩：“你應該感謝的人是王新，若不是他不吃不喝在汝南侯府門前守了兩天，我也不願意來看你。”
“不管如何，我要謝你。”宋慕淮道：“沅灩，我……對不起你。”
江沅灩安靜地站著，她什麼也不說，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著他。
僅僅這樣，已經讓宋慕淮足夠難過了。
宋慕淮雙眼泛紅，他低聲道：“我知道，說對不起也改變不了什麼，見你最後一麵，我也隻是為了滿足自己一個心願。”
江沅灩：“若是什麼害人的心願，你最好不要開口了。我不會同意的。”
“害人嗎？”
宋慕淮苦笑道：“如果害的那個人是我自己呢？”
江沅灩未語，她宛如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他的懺悔和歉意。
宋慕淮：“沅灩，其實你給我的藥裡，是有毒藥的對吧？”
江沅灩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你知道了？”
“自從喝了你的藥之後，我的臉雖然有了好轉，可總會半夜疼醒。”
江沅灩沉默，看來是她的毒藥製得還不夠好。
宋慕淮見她臉上表情，他不由浮起一絲期待，“沅灩，你是心疼我嗎？”
江沅灩如實道：“不，我在想怎麼改良這毒藥讓人無知無覺的死。”
宋慕淮：……
江沅灩：“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打算隱瞞，你說得很對，我給你的藥裡確實有毒。”
“既然有毒，為何我還沒死？”宋慕淮心如死灰般問著。
“這毒藥並非一次致命的，而是分三次的藥量，這三次的藥你若是全喝完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而你三次的藥並沒有全部喝完，所以雖然你身體裡還有毒素，卻死不了。”
“這些毒素，隻會讓你的身體無比難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