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正東街兩旁一幢幢整齊的三層石樓鋪麵,便都已經打開了鋪門,掛出了店鋪招牌。穿著整潔的夥計,勤快的擦拭著鋪台,將新到的貨物一件件有序的擺上貨架。
街麵上,滿頭濕淥露水,穿著樸素的小攤販,推著小車、挑著籮筐,快步在街邊疾行,在離鋪麵三米之外的寬敞街道上,找好擺攤位置,支起了攤位。
街口間,身如鐵塔,一身特彆定製的銀亮輕甲,腰挎長短雙劍,威風凜凜的鐵錘,緊隨著風雨樓身後,望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攤位,滿目欣喜的問道:“公子,這些街邊的攤位,宗門規定每個攤位收三十個銅子例錢。”
“但單十夫長說,以前這條街的“戰”字營的弟兄,每個攤位可以額外多收三到五銅子,做為這條街麵上當日所有值勤的虎賁弟兄們的茶水錢,你看我們收多少好?”
南宮俊白了鐵錘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憨貨,你身在虎賁營,心裡不想著多學本事,卻在這為了那麼幾個銅子糾結,真是沒出息的貨!”
“南宮俊,彆裝的那麼清高,你看看,這十餘裡的正東街,有多少攤位,一個攤位五個銅子,那一千個,一萬個攤位是多少?”鐵錘有些激動的朝南宮俊說道。
風雨樓轉過身,神色冷肅的掃了一眼緊隨在其身後的九名兵士,便見除了南宮俊之外,每個人眼眸間,多現激動之色。鐵錘更是難抑心情,粗大雙掌來回搓動,滿目欣喜的注視著他。
昨夜雷千童特意到他的小院中,跟他閒聊的片刻,有意無意的告訴了他,這正東街攤位收受例錢的規矩,是自淩霄城開城以來,已經運行了幾百年的規矩。
“哥幾個,宗門應收的三十例錢,按宗門規矩辦就行。至於額外多收的,按照比例減去我與鐵錘的那一份,你們隻需多收你們應得的那一份即可。記住,隻收你們的那一份,不可多收。!”風雨樓正色道。
“我那一份也不要!”南宮俊淡然道。
“嗯!”風雨樓淡然道,南宮俊的話,在他預料之中,雖說他不知道南宮俊是何身份。但,僅是他身上穿戴的佩飾,哪一件都是千百兩起步的珍貴飾品,這種人又怎麼看得上這點巡街的小錢。
“風大人,您都不要了,我們怎麼敢收!”其他幾人見風雨樓這般清高做態,心中雖是不爽,但風雨樓畢竟是他們的頂頭上官。
他們能來正東街這般滿地金銀的地段巡視,多少也是沾了風雨樓的光,否則這般的美差怎麼也不可能輪得到他們。
當日風雨樓三人在劍閣校場力挺雷千重,與虎賁百夫長韓平、韓風力拚不敗,為他們“魂”字營弟兄也是掙足了臉麵。
看得出來,婁千統、千絕側統對風雨樓都是格外的器重。
以風雨樓的實力,以及千絕對他的器重,他們相信風雨樓以後絕不僅僅隻是個虎賁十夫長,便是百夫長甚至是千統,也未必沒有機會。所以,他們幾人對風雨樓這個比他們還小幾歲的上官,心中也頗是懼畏。
“哥幾個進宗門,往小說是為了養家糊口,往大說是為了出人頭地、光耀門楣。所以,我風雨樓不論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也是不會斷了各位的財路,你們取你們應得的,也是宗門允許。但我也希望幾位,凡事適可而止便好!”風雨樓掃了眾人一眼,正色道。
“是,謝大人!”眾人見風雨樓並非做作,便也欣然應喝。
“三人一組,開始巡視吧!”風雨樓看了一眼,朝眾人說道:“鐵錘、南宮俊你們這組跟我!”
“哦。。”鐵錘一臉不快的應道。
“嘿嘿,瞧這憨貨那點出息!”望著耷拉著腦袋,眉頭皺擰的鐵錘,南宮俊心中莫名的樂開了花,滿目欣喜的叫道。
“鐵錘!”風雨樓叫住了鐵錘。
鐵錘擰著皺眉的轉過身,望著風雨樓,道:“公子!”
“鐵錘,你進劍宗,為的是什麼?”風雨樓問道。
“當然是為了照顧好俺娘,也為了不受人欺侮,更為了跟公子學本事!”鐵錘神色肅穆的望著風雨樓,道。
風雨樓見鐵錘心中不快,沉聲道:“鐵錘,你體骼特異,絕非凡體,他日不論是在劍宗還是在外麵,你的前途都將是無可限量。但,你我認識的時候,你已經耽誤了十幾年了,所以你現在要比旁人加倍甚至是多倍的努力,潛心修煉。”
“至於銀錢都是身外之力,實力才是你立於這世間之本。有了實力,你想要東西將來都會有人拱手送於你!”
“哦!”鐵錘似懂非懂的應道。
但,鐵錘心中還是在暗暗想著,這一天分到的例錢,都比得上他一天的薪俸了,一想到此,其心中便難以割舍。
見鐵錘之態,風雨樓眉頭微擰,但他並不擅於開導旁人,再加上在重利之前,他一時也確實不知該怎麼去寬解鐵錘心中的不舍。因為他非常清楚,眼前這白花花的銀子,對自小缺衣短食的鐵錘,有多大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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