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嘴堵上。”
裴卓坐在椅子上,單手轉動著手槍,神情淡淡。
一個男人正雙手被縛在身後,跪在草坪上,滿頭大汗,臉上滿是痛色和恐懼。
他的肩膀被子彈打出一個血洞,鮮紅的血不斷湧出,痛得幾乎叫不出聲。
眼見著裴卓命人堵住他的嘴,男人強忍著疼痛,驚恐大喊。
“阿卓,阿卓,放過我吧!我們一起長大啊!你看在叔公的麵子上,求你放過我一次!當年叔公還在的時候,他說要我們齊心協力,要——唔!唔唔唔!”
裴卓麵無表情,下屬看出老板不為所動,拿起布頭用力塞進男人嘴裡,將他的求饒聲全都堵住。
“你還好意思提老爺子!”
裴永誌怒斥,“老爺子讓你好好輔佐阿卓,讓你忠心講義氣,什麼時候教過你背叛?”
曾展是丁家的遠房親戚,當年父母遭難死了後,他來投奔丁老爺子,丁老爺子於是收留他,將他養在身邊。
曾展比裴卓大幾歲,過去的很多年裡幫著丁老爺子辦了不少事,老爺子也很器重他,從前他和裴卓是以兄弟相稱的。
誰知道他貪心不足蛇吞象,被外人用權力金錢誘惑,背叛了裴卓,向外透露裴卓的行蹤。
“阿卓,你看這怎麼處”
砰!
裴永誌話音未落,槍聲響起,曾展額頭出現一個血洞。
男人麵上還殘存著驚恐,他咬著嘴裡的布頭,向後倒在草坪上,再無任何動靜。
“”
現場噤若寒蟬。
本來就隻有裴永誌說話,現在他也閉了嘴後,草坪上更是安靜得可怕。
裴永誌艱難咽了一口唾沫,將發顫的手掌握緊,收到袖子裡。
難怪曾展剛才那麼害怕,原來他是知道,隻要裴卓讓人堵上他的嘴巴,這就意味著再不給他求饒辯解的機會,意味著會作最後處決。
裴永誌心臟狂跳,後背滲出一陣冷汗。
他也是第一次參與到裴卓處理內部事務,剛才表現得那麼義憤填膺是想多獲得裴卓的信任。
畢竟誰都知道,裴卓偏向他外公那邊,而對裴家這邊,因為裴永德在,裴卓向來冷淡疏遠。
可裴永誌沒想到,裴卓竟然這麼果決,毫不猶豫就開槍處死曾展。
就跟曾展說得一樣,他可是跟裴卓一起長大的兄弟啊。
雖然地位有彆,裴卓是少爺,曾展更近似於保鏢伴讀,可那份兄弟情總不是假的。
看著保鏢們上前收拾殘局,裴永誌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以後跟著裴卓混飯吃,遲早要適應裴卓的性格作風,彆這麼心驚膽戰的,要淡定,淡定。
曾展是叛徒,本來就該殺,若是外人拿到裴卓的行蹤,再設下埋伏,那後果可是不得了。
裴永誌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下狂跳的心臟。
彆怪他害怕,他以前隻是個單純做生意的,沒見過這種場麵。
“老板。”
幾人將曾展抬走,剩下的人打開閥門,用水管衝洗草坪上的血跡。
收拾完畢,領頭的走到裴卓麵前,詢問後續怎麼處理。
曾展是個風流浪子,還沒有結婚,情婦卻養了好幾個,甚至連孩子都生了倆。
裴卓收起槍,站起身,神情淡淡。
“讓他們一家團聚。”
“是。”
裴卓轉身離開,看著青年挺拔高大的背影,裴永誌喉舌都凍結住了,後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