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見辛渺放下筷子，殷朔抬眸看她，拿起晾涼的藥放到她手邊，淡聲道，“把藥喝了。”
“我又沒病，喝什麼藥？”
少女皺眉推開藥碗。
先前太醫為她看診，說她身健而神旺，體無纖毫之患，意思是健康的不得了。無奈礙於皇帝的意思，仍是給她開了一副驅寒的藥方。
“要喝你喝。”
她把藥湯推回皇帝手邊。
殷朔看她一眼，見她打定主意不喝藥，沒說什麼，拿起來一飲而儘。
“陛下。”
姚興順聽了小太監的報信，猶豫片刻，弓身走上前附到皇帝耳邊小聲稟報：“太後娘娘到了。”
聞言，殷朔瞥了一眼坐立不寧的少女，開口：“讓她進來吧。”
辛素華快步急走，進門前，她以為會看到皇帝和少女針鋒相對的場景，誰知越走越安靜，她心中不安，穿過穿堂後，一把推開後殿的門。
“渺兒！”
定睛一瞧，隻見皇帝坐在桌邊用膳，少女正在宮人服侍下潔麵漱口。
“姑母？”
少女吐掉口中的茶水，眼神一亮，走去太後身邊。
“渺兒？”辛素華上下掃了一遍少女，有些驚疑。
換了身衣裳，可少女眉間並無異色。
怎麼回事？
他們兩個不僅沒吵起來，甚至還安穩坐著用膳？
辛素華疑惑又不解，將視線投向皇帝。
殷朔看到太後進殿，隻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就垂眸繼續用膳。
他麵色如常，態度冷淡，甚至沒有開口問安，辛素華並不在意這些。
可當看到皇帝頭上包著的紗布時，她的目光猛的一滯。
這幕甚是熟悉，讓她想起之前皇帝臉上帶著掌印去長樂宮。
辛素華立刻扭頭看向辛渺，眉間有震驚也有詰問。
“你”
你把皇帝弄傷了？到嘴邊的疑問硬是被辛素華咽了下去。
若真是渺兒所為，她開口詢問豈不是給了皇帝問罪的理由。
“太後到此所為何事？”
殷朔終於用膳結束，淡聲開口。
“本宮當然是來帶走渺兒。”
皇帝不是明知故問嗎？
辛素華皺了皺眉：“夜深了，男女有彆，渺兒不宜留在萬乘宮。”
“太後所言有理。”
殷朔神色淡定，目光落到少女身上，看了她片刻，“既如此，你帶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