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要不走吧”
望著高大威嚴的朱紅正門,雲纖拉了拉倪夏的袖子,小聲道,“七皇子妃興許還沒出宮呢。”
姑娘不知道從哪聽了些閒言碎語,說陛下與七皇子妃舉止親昵,似逾禮數,曖昧之嫌頗顯。
要她說這根本不可能,那日她也見識了二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要不是太後在旁,陛下一怒之下說不定會殺人。
可她沒想到姑娘似乎信了,完全失去平時的淡然,衝動之下竟然帶她跑來國舅府。
既沒有遞送拜帖,和七皇子妃也沒有私交情分,直接上門於禮不合呀,說不定人家不會見她們。
倪夏靜坐不語,雲纖看不見她的神色,不知道她目中也儘是迷茫。
過了許久,朱紅正門終於打開,門房下人快步走到倪家馬車前,請倪夏進府。
“倪二姑娘,這邊走。”
倪夏壓著繁雜心緒,跟著下人從外院進到內院,雲纖左張右望,看著雕梁畫棟曲徑通幽,不覺驚歎國舅府的豪奢,遠非一般庭院能比。
倪夏雖沒有心情欣賞這些,可一路踏過幾道門,換了幾位仆人帶路,其間目睹婢仆們言行服飾依等級而分,事事有章法,她心裡那股不理智的衝動有些散了,輕咬唇,強撐著底氣繼續向前。
“倪姑娘。”
婢女停下腳步,“我家姑娘在前方湖心亭等你。”
倪夏抬頭望去,遠處亭中隱約可見幾個身影,她不自覺挺直腰背,朝前方走去。
“姑娘,倪二姑娘來了。”
鐘嬤嬤在少女耳邊低聲提醒,隨後退立其後。
辛渺撚起一枚黑子落下,抬眸看向倪夏。
“找我何事?”
少女淡聲開口,眼神在倪夏身上一掃而過,又落回棋盤。
微風輕拂,撩動她烏黑的發絲,白皙手指在棋盤上悠然穿行,時而執黑子時而執白,因在家中隻隨意半挽個髻,珠釵斜插在側,又被婢女頗有巧思地簪了朵鮮豔欲滴的花,更襯得少女肌膚細膩,不帶一絲瑕疵。
望著目中無人的辛大小姐,倪夏不禁怔神,思緒浮動。
她一直知道辛渺相貌好,但沒有在意過,她自己容貌過人,京城也從不缺乏美人。曾經出入宮廷,她見過多少貌美妃嬪,皇帝身邊伺候的宮女都相貌姣好。
可今日一看,那些出眾美人不知為何變得黯淡,比不過眼前的少女動人心魄。
好像一顆被傲慢蒙塵的珍珠,如今才擦去浮塵,始現光華。倪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殷朔眼中的辛渺是這樣的嗎?
“你到底有何事?”
見倪夏愣愣發呆,少女抬頭看向她,細眉輕皺,“來了不說話,平白耽誤我的功夫。”
被她不耐煩的眼神掃過,倪夏回神,張了張嘴:“你和七皇子是先帝賜婚。”
半晌吐出這句話,倪夏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少女淡然挑眉:“然後呢?這不是人儘皆知的事?”
“你”倪夏不自覺捏緊手帕,上麵被她掐出了一道褶皺,“若先帝尚在世,你們應是已經成親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
少女被這兜圈繞彎的話聽得心煩:“誰都知道皇姑父駕崩,如今在位的是殷陵。我和殷高冀的親事就是被他耽誤了。”
她突然想起什麼,“你繞來繞去想問的是殷陵?”她嗤笑。
倪夏身形一顫,看向少女。
“我說你為何要來找我原以為你想去彆宮看望倪太妃,來借我的路子向姑母請求。”
少女冷哼,“可我突然想起,你和殷陵之前總是形影不離,我甚至撞見幾次,如今他成了皇帝,你這舊情人卻沒了蹤影。”
她眼裡浮現了然,嘲道,“所以殷陵始亂終棄,你不知從什麼門路聽了我的消息,對皇帝求告無門,就來找我相問了?”
“不是!”
倪夏愣了一會,連聲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六殿下,我和他——”
她和大反派不是那種關係!殷朔也沒有對她始亂終棄,她來找辛渺是因為
因為什麼?
聲音漸漸變低,倪夏的思緒也混亂起來。
她如果不在乎大反派,如果她隻想抱大腿,為什麼聽說殷朔對辛渺有意時會悵然酸澀?又為什麼會衝動來找一個炮灰?
“去找皇帝,彆找我。”
少女冷笑,留下一句“送客”起身離開。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倪夏暫且壓下繁雜心緒,抿了抿唇,到底沒有言明自己和殷朔並非她口中的狎昵關係。
辛渺身上有婚約,她和大反派之間本就毫無關聯。
更何況,就算沒有七皇子,不是還有英國公幼子嗎馮琸和辛渺,他們的關係比自己和殷朔可要真切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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