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想來你肯定聽過一句話吧?
叫老而不死是為賊!
本官原本並不認可,人活著不容易,能高壽,更不容易!
但直到本官遇見了你,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望著張博那副智珠在握,有恃無恐般的麵孔,以及充滿了威脅的話語,吳憂不屑的一笑,撇了撇嘴道:
“你這老家夥之所以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讓本欽差回不了京城,想來最大的倚仗,是你兒子張康,與那些畜牲吧?
這些年,你張博現身明處,那張康藏身暗處,那些與你張家不對付的家族、或是一些官員,死的不明不白的人,不少吧?”
“比如那醉酒“溺水身亡”,山東正二品封疆大吏,布政使傅奎,竟隻短短十年不到,從一個區區六品通判,到如今的位置,其中就有你們的功勞吧?”
說到這裡,吳憂對張博挑了挑大拇指,麵帶感歎之色的說道:
“雖然本官對你這老不死的非常厭惡,但,本官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棄車保帥這招,你玩的是真溜,眼看傅奎即將暴露,居然毅然決然的除掉自己培養了多年靠山,夠狠,夠絕,夠果斷!”
而且,能從一介布商起家,短短十餘年間,就一躍成為山東第一豪強,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你的能力!
據都尉府親衛查證,你張家自至正元年起,就已趁亂世崛起,並與當地的元廷官員,關係異常密切!
元廷崩了,大明建國,你張家能在戰火中,完好無損,安然無恙已是奇跡了
可你張家的勢力,居然在你這老狐狸的帶領下,居然節節攀升,達到頂峰!
嘖嘖,本官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個人物!
但,卻不是個東西!”
在吳憂說話的這段時間,張博眼簾微垂,仿若睡著了一般,但隨著吳憂緩緩道出的話語,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
緩緩睜開略帶渾濁的雙眼,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而後不鹹不淡的望著吳憂說道:
“大人,你說的這些,草民不明白!
如今事已至此,倘若大人要將草民治罪,還請拿出證據!
否則,就憑大人的一些罔言揣測之詞,怕是難以將草民定罪!
大人,草民有一句話奉勸大人,做人也好,做官也罷,還是糊塗一點好!
糊塗之人,不止活的長,還可以活的“好”,大人,您認為呢?”
“本官此來山東,有些匆忙,十足的證據,本官是沒有的,
而且,本官也沒那閒工夫去找!